肆拾柒
捏着额角酸胀的太阳穴,声音中透着倦怠无力,“你去唤人帮我换一盏茶来吧。”
“您又不舒服了吗,奶奶?”铃兰吩咐完侍女回来,发现奶奶的脸色有些难看。“传医生来看看吧?”
“不用喊医生来,我只是觉得有点累。”
“小心烫!”不过想想也知道,重新接管一个国家,光是内政、经济等等就有忙不完的事情,更何况还有狼群环伺的外敌。铃兰接过侍女倒来的一杯茶,服侍奶奶服下。“那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奶奶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铃兰,似乎想到什么说,“这里还剩下几本文件没有批阅,我确实感到有些疲乏,你来帮我看完吧?”
“我?”铃兰诧异道,“可是我什么都不懂……”况且,这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翻阅的东西。
“你只需要原封不动的念给我就行了。”
“…是”。铃兰只好答应下来。
午饭后,奶奶小憩了一会。奶奶睡下后,铃兰回到外室,她发现就连焦躁的蝉鸣,传入到这寂静的大屋里,都被它染上了几分肃然。
一阵祸起萧墙的大风来刮乱了桌上的纸张。正在撤下碗碟的侍女想要过来帮忙,不小心碰落了一只碗,幸好摔在地毯上没有造成太大的声响。
“妾身不是故意的!请您恕……!”
铃兰朝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侍女忙不迭的躬身感恩,能够在奶奶面前做事的人,很少有这样的失误。侍女们收拾掉了碎片,她自己收好了被吹散的文件。
铃兰望向辽阔的窗外,不知斑现在身在何处,希望一切平安无事。
**
生在战火里,以刀尖舔血为生的他们,对迎接死亡早有准备。总有那么一天,那么一时不慎。
所以,死亡对他们而言没什么可怕,因为那是他们的双眼已经见到麻木的戏码。唯一令田岛心有不甘的是,就是没能与千手佛间同归于尽,敌人还生死未卜。
斑先是听到了泉奈的一声叫喊。须佐巨人的手臂阻止了敌人再一次的靠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父亲!”泉奈冲破重围,赶到父亲身边时,最先看到的是从医疗忍者们手中替下来的一块块被血浸透的纱布。
伤口太深了。促进细胞再生的增血丸,已经远远跟不上血液通过豁口流失的速度。医疗班队长没忍住眼泪,悄悄向斑摇了摇头。他们竭尽全力也只能是再多维持十分钟。
“……千手佛间……死了没有?那,那家伙情况怎么样?”田岛恢复意识后,第一时间仍在追问战果。或许该说,正因为胜负还未水落石出,他才不肯瞑目。
“现在还不清楚!先不要管这些了,父亲!您的身体重要!只要您好起来,我们一定会再赢回来的!”
佛间陷入了重度昏厥,在应急处理后,柱间第一时间用仙术对父亲做了相应治疗。失去的双臂是无法缝合了,父亲的性命虽然暂时保住了,但是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扉间稍稍放下了悬紧的心。“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大哥?”
周围所有千手族人都等待着柱间的定夺,佛间的部下提议道,“是啊!少主!刚刚斑所使出的那是什么可怕的忍术?!如果我们放弃乘胜追击的机会,将来一定是个威胁!”
柱间望了一眼宇智波那边的情况,大部分敌人都和无辜的千手族人一样,紧握着武器而不知所措。“这场战役已经分出胜负了。”
田岛时而失焦的目光逐渐看清族人们一个个眼中的悲泣,以及刚刚说话的泉奈。“……你不该过来的,泉奈……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在敌人面前暴露情绪。立刻准备撤退……”
“田岛大人!千手一族刚刚已经撤退了!确定没有埋伏,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赶回族里。”斑领会了父亲的意思,他选择尊崇了父亲最后的命令。“千手一族可能会趁机攻过来,或者将父亲受伤的消息扩散出去,防止其他与宇智波为敌的氏族借机偷袭家族领地。告诉大家,立刻准备返程!”
“可是父亲!您的伤势……!”又怎么经受得了路途的颠簸?
他们的归宿原本就是战场。田岛想要告诫泉奈要像他手中的武器一样坚毅,可是他也不过是个不满20岁的孩子。“……今后务必要好好辅佐你哥哥!”
“我必当竭尽全力!请父亲安心!”辰彦放在泉奈肩上的手一僵,不过这点细微的动作,泉奈已经察觉不到。
这是很多人意料之中的结果,只是更替来的太过突然。田岛在所有族人面前,将率领族人的大权传给了斑。
“我还有话对你哥哥说……”
“……那么,我先走了父亲!”泉奈闻言含泪看了看父亲,朝他深鞠了一个躬,以谢他这一世的生养之恩。
“小心,父亲!”斑安排族人们先走,只有他和几个医疗忍者留在后面。他背起田岛,父亲的血很快浸湿了他的长衫。
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