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番外一

【番外之初遇】

柏桑族传承着一套拿捏人心的本领，裴婳少时游历三界，更是将其发挥到极致。连魔界之主都被她糊弄得五迷三道，难舍难分。

她将所有的经验之谈悉数传给裴曳，但裴曳不屑使用。

化形后一千五年，母亲将他赶出岐山，在岐山外蹲了不知道多久的魔兵抓住了他并带回魔界。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前往魔界走的是水路。

他在逼仄潮湿的船舱里，第一次见到夙眠。

铁笼被灰布遮掩，透着珠灯的微光和一个纤细的身影。

那灰影寻了一圈准备离开，大概是手痒，裴曳碰掉了遮掩的布。

那双满是阴冷和不羁的瞳孔扫视过来，是蛇族。她看起来张扬跋扈，却在看向他时，眼底冰冷漾作一汪春水。

那样的神情，是母亲书中记载的，迷恋、渴望。可他还没有开始甜言蜜语的哄骗，也没有欲拒还迎的推拉……一定有哪里不对。

他在那双温柔似水的眼中，看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但来不及躲，珠灯落地，铁笼四裂，白蟒娴熟摆尾挡住炸向他的碎片。

然后直扑而来，咬了他一口。

他娘的，好疼。

……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会做这样一个梦，梦见一条红蟒缠他身，绕他足，红帐春宵。

这个梦，在见到夙眠的那一天起，再也没有做过。

那时起裴曳便知道，夙眠就是他要找的人。

【番外之丢失的记忆】

夙眠始终不相信在裴曳灵香最浓之时想，是自己撞破石门。

她明明在外护法。

直到在琉璃镜中看到了这段记忆，她幡然想起。

那日，她喝多了。

尽管墨逃的石门封闭效果极好，可她还是难以阻挡地嗅到了殿下的灵香，似有若无的，像故意勾人。

她扔下酒杯，走过去敲响石门。

门当然不会开。

她踹了两脚，一动不动，使劲推，纹丝不动，越发火冒三丈。索性化作原身，也不知撞了多少次，终于将石门撞裂。

她摇摇摆摆游进门，看见温池边手持利剑的裴曳。他脸上湿漉漉的，还挂着几滴水珠，看起来分外清新脱俗，冷冷问她进来做什么。

她晃了晃脑袋，一言不发，朝他游去。哪怕额头抵着他手中的剑，也继续向前。

他真的握剑刺了过来。

她原身虽然庞大却不笨重，身子一扭，轻松躲开。

她的举动引起了裴曳的极大怒意，赤拳与她缠斗一柱香时间，将墨逃的密室毁得不堪入目。最终，抵不过她蛇身皮厚且死皮赖脸，被拖进温池一番戏弄。

【灵香】

七尾狐青霜擅炼香，当初受夙眠所托仿制了裴曳的灵香。

夙眠一嗅那香，皱起了眉。

青霜笃定道：“我问了许多人，他们都说蛇栖树身上散发的是这个味道。”

夙眠不信，回客栈抓了几个小妖，藏在暗处指着裴曳道：“好好闻闻，他身上的味道。”

小妖们唯唯诺诺吸了口气，夙眠又将炼制的灵香放到他们鼻尖，“再闻，是这个味吗？”

小妖们点头。

多次试炼后，夙眠终于明白，并不是裴曳散发灵香引诱了整个蛇族，只是她，偏偏与别人不同，偏偏能嗅到他身上诱人的味道。

他没有刻意选择自己，是自己的血脉灵海认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