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3)
他堂堂云氏掌权人、云氏跨国集团财富拥有者需要一个小丫头片子说教原谅?到莫斯科时就断绝了的联系产生的怀疑在云寻接起他电话顺从应答的那一刻烟消云散,看来是这个女孩太会演戏,谁都骗得过去——“咳咳……咳咳咳咳!”
把众人的视线从显示屏上稚气半褪的少女身上吸引开的云无蔽气急又仓促的咳嗽声中每一声都诉说着颤动的怒意与无处发泄的恼怒,接连几声猛烈的咳嗽层层叠加着老人已近乎虚弱的体力,怒急攻心下终于撑不住地咳呕出了一口带痰的血。见到外公吐血,云寻拔出U盘关掉了显示屏的画面,在座的人都不敢靠近云无蔽,这位老人周身的戾气与威严沉重如千斤的铁石,一不小心就会被碾成肉饼。
云无蔽颤抖着又吐出一口鲜血,月见山一云关掉手机,不少相关合作成员已经向他证实消息的准确性了,他起身向陀思妥耶夫斯基点头,可以自由了。声控灯节能又体贴,随着脚步声响起的灯照亮前方通暗的路,深厚的等随着他们的远去逐渐暗淡了光亮。
“我需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为我的侄女开脱。”得知月见山风遥有一段时间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玩得很好的月见山一云必须得为云寻使一道绊子,“姜丞柠——”
夜色是天穹落下的沼泽,星辰是碎木燃烧后的灰烬。云寻在电话亭拨了个号码:“许先生别生气了,马上就可以让你见到姜了。”
女孩讨好的尾音带着谄媚的笑意,电话那头的许先生沉着气听她说,“我在出来的时候码了一整圈的丹碧丝,我等下去丢个打火机——哦,你说打火机啊,是从你口袋里顺来的那个纪梵希打火机,你先别生气了嘛~到时候让周先生借机包围大楼然后搜查最后拘留云无蔽,拖延他假死的日期。我的手机会顺着长河流动的方向下去,它会指印您找到姜的,你先到还是周先生先到,就看你努力了。”
没等回应就挂了电话,坐在床边刚醒的许先生涨红着脸抓了抓头发瞪了一眼沈先生只怒道:“简直胡闹!太乱来了!”
沈先生事不关己,好心情灌了几口快乐肥宅水:“哎呀,她真神奇,能把一个个教养这么好的人气成这样。真不知道谁能激起她情绪波动,是她母亲、塞维圌尼夫人还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闭嘴!出门!找老周!”许先生的温雅顿时无影无踪,向来温和柔顺的性格也被云寻这一举动刺激得神经大条。
小草丛边捆好的迷你木筏和包了安全套的手机在夜色里安静地窥视,云寻从袖口丢出金属质感弧度完美手感舒适的打火机“叮”一声开了盖,火光橙红包裹着火芯冷蓝,在夜晚的气息中歪歪扭扭地跳动着,丹碧丝作为卫生棉条是很合适的引火绒。
站在大楼入口处投完打火机便转头就跑,火星顺着丹碧丝为这栋建筑染上了热烈疯狂的颜色与热度。云寻刚在约定的车站站台旁站稳,一个人影从后迅速窜出,速度很快,残影都没有跟上那人,那人丢出匕首向着云寻划去,她躲过刀尖却避不过直冲上来的人。冲上来的女人把她按到了墙上,这位女人攫住她手腕固定在头顶,突然的举动激引起一番疼痛,云寻轻轻“嘶”了一声,身体熟悉的记忆告诉她,拥有这样速度和准确性的女人是Saga,是瓦尔瓦拉,是无真。按着她手腕的女人顺利覆唇顺道顶开了齿关,一个圆润细腻的小圆珠被推入口腔,这一个举动让她认不出眼前熟悉的女人是谁。
“唔嗯?!“这个世界怎么了?姜丞柠吻她?这女的也吻她?吻里还都藏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女人的舌带着葡萄的甜味和油质的苦味,不断翻搅着她的口腔□□她企图逃避的舌,吻技很好的女人引导着她配合,可她就是不作任何回应只一味躲闪,这种不顺从让女人放弃了教导,末了女人似乎叹了口气轻咬了她的下唇,借着薄薄的月光,云寻看清了女人,染成亚麻灰的头发、独特的狭长吊眼、浑身尖刺的凌冽、凹凸有致的性感,的确是无真。
棕红色口红涂抹的薄唇看起来像位薄情又精明的女人,开口带着些纯黑巧克力的苦涩的味道,性感的她面容消瘦语气冰冷轻佻:“诺拉,你是我的。”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云寻拎不清状况,只能天真而无辜地眨眨眼,可疑惑随即而来,和无真保持通讯的不是马卡尔,否则无真现在不会出现在这里,一种猜测让她脊骨一冷——她被植入了定位装置,就在她的身体里。夜风还是冷得入骨,由远及近的车胎碾压柏油马路的声音渐渐清晰、暗处的脚步声也吸引了两人的注意,无真暗道糟糕,捡起地上的匕首抽身离去,夜色温柔成吨赐予这份安静的寒夜,陀思妥耶夫斯基站在对面巷口,藏在暗处的他低笑一声,醉雪的音色染了层霜。
“这就是你夜里不出门的原因吗?”——会被女人强吻。
这个多事之夜,打了许先生、甩了姜丞柠、被无真强吻还被陀思妥耶夫斯嘲讽,现在又有周先生来抓她了。按照计划,待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身边就能保平安。
女孩眼底跳荡着单纯灵动的琥珀色,诱惑着月光飞蛾扑火般往那双清透澄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