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生”“贵“子”
时光如同海绵里的水,挤了挤,水就流光了。
不知不觉,距星歌那日重伤已过了小半轮月圆月缺。
也不知微祤给星歌究竟灌了什么迷魂汤药,竟让她一连睡了有近七日,这才堪堪苏醒。不过那汤里总算没夹杂什么其它东西,至少,除了疼痛感,刚刚苏醒的星歌没觉得身子有什么其他异样。
翻天镜中晨昏轮替不定,以至于星歌睁开双眸的刹那,整个仙都方了,根本弄不清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她头昏脑胀地起身,却见窗外还是血色云海笼盖四野的模样,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只不过……
只不过这窗户怎么不一样了?
还有自己手中似乎抓着一个肉乎乎的东西,那是什么?一只爪子?
爪……爪子?
星歌悚然清醒,定睛望去,却与一双幽深的眸子对了个正着。那是一双澄澈的紫眸,睫毛修长,瞳孔由淡紫转变为紫黑,渐入深邃。
都言“成仙难,入尘更难”,这双紫眸本天生高贵,可威严的气质中,却又带着几分戏谑。它将仙与凡完美相融,恰如这双紫眸的主人,可驭凌霄天柱,招纳九天雷霆,亦可谪入凡尘,陪伴星歌。
星歌身旁躺着的正是南极长生大帝,曜华。而此时,二仙正以一个不可名状的姿势相拥在一处,十指相扣,缠缠绵绵。
梦回那日神霄玉清府。
对视三息。
“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居室。
星歌整个身子都震悚起来,她猛然抽回手,面色通红地推开似笑非笑的曜华,倒退开去,嗫嚅着说道:“你……你怎么会……”
“哎呀呀,你终于醒了?再睡,你可真要睡成一头猪了。”
曜华微微一笑,语带戏谑地开口调侃她。言毕,他盘膝坐起,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袍,又拍了拍他那双“爪子”,就好像之前握着星歌的手有多脏似的。
此举顿时看得星歌心中一阵窝火,她瞪着曜华,怒声道:“喂!本姑娘先前可是受了很重的伤欸,你这什么态度啊?”
“还有,你怎么还在本姑娘的房里?甚至还恬不知耻地……爬上了本姑娘的床?”
言及此,她的面色更为红艳了,也不知究竟是气的,还是羞的。
“本君……爬上你的床?”
星歌这番无厘头的话语倒把曜华给气笑了,他皱了皱眉,说道:“亲爱的小歌啊,请你擦亮你的双眸好好瞧瞧,这究竟是谁的床?谁的房?”
“嗯?”
星歌闻言一愣,抬头望去,却见此房根本非她居室的模样,回忆中什么红罗帐、什么梳妆台皆无。除去他们二仙所在的床榻,房中最为显眼之处乃一方硕大的案几,其上摆有一卷书,一套红陶茶具,虽无茶水添置杯中,却茶香四溢。
案几之后立有一扇木制屏风,屏面绘水墨丹青图,一左一右相称,颇有几分书香门第的素雅气息。
“这是哪里?”
星歌彻底迷糊了,讷讷地问道。
“这是本君的居室!”
曜华瞥了她一眼:“本君体谅你受伤,这才照顾你几日,可谁知你个臭丫头就算在昏迷中也非要死死拉着本君的手,一刻也放不得。本君没办法,只好将你一道移来此地了。”
“我……”
“你什么你?本君任由你拉着本君的手拉了那么久不说,如今你这丫头醒来不仅不感激涕零,反倒还给本君来了这么一出‘恶仙先告状’?”
“……”
星歌满腹的经纶,此时竟没了用武之地,愣是被他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她只觉得冥冥中,自己好像被狠狠抽了一记耳光,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哼!我不管,反正你……你占了本姑娘的便宜,本姑娘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眼见说理说不过曜华,星歌也只好祭出了她惯用的一招,耍无赖。
然而曜华早就见惯了星歌这般,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只见他玩味一笑,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近星歌,在她的耳畔低语:“善罢甘休?你要做甚?难不成,小歌你想要本君以身相许?”
呯!
一束雷光跃出,在星歌鬓角盘旋一圈,挑逗似的扬起了她的几束发丝。
清新的微风拂过耳畔,许是被南极长生大帝周身环绕的雷霆所麻,许是她太过慌张。星歌只觉得头皮一炸,神情瞬间僵硬了。一股麻酥酥的感觉席卷全身,目光却再也挪不开曜华半分。
她迷茫了。
这不对啊,自己的脑子分明清醒很,可为何这身子……怎么就不听她使唤呢?甚至还很“诚实”地迎合了上去,隐隐的有一丝期待。
丢脸,真丢脸啊……
星歌捂脸,不敢望他。
然而等了半晌,却什么都未曾发生,星歌心中些微失落。她微微颤抖地抬头,却见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