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生”“贵“子”
华早已飘身落在那桌案前,寻觅某物。
虚空中似乎响起了一声细不可闻的嗤笑。
“……”
星歌气急败坏地起身,将头顶那不知哪来的发巾一把扯下,捏在手中揉了又揉,就好像那发巾才是南极长生大帝本体,恶狠狠□□一番才肯罢休。
发泄了半晌,星歌心情终于舒畅了些。她一语不发地下榻,却惊讶地发觉身上的伤竟好了半数,身子虽疼痛且无力,但那日的死寂与烈焰烧灼之感总算是消失了。
还有面颊……
星歌赶忙摸了摸那差点破了相的粉颊,指尖覆及之地光滑圆润,哪还有半分结痂的痕迹?
微祤这药,虽然苦了些,倒也真挺有效的。
星歌心中稍安,一语不发地整理好衣裙,赌气似的正要下床离开,身前却飘来了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
方才一番旖旎落空,如今面对曜华,星歌双颊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把衣衫脱了。”
曜华手中端着一只玉瓶,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星歌闻言下意识地一缩,慌忙捂住胸脯,嗫嚅道:“你……你要干什么?”
她这么一副害羞娇艳的模样,再加之天仙难及的容颜,凝脂般的细腻肌肤,便是“阅美无数”的曜华,心底也不由得一荡,暗道惊艳。
“小丫头,你想什么呢!你背上的伤不想好了?本君自然是来给你上药!”
“微祤呢?”“她忙着熬药呢,没空!”
“哦……这样么……”
星歌垂下脑袋,低声道。自己应该答应他吗?她想答应的,但如此……未免也太不矜持了些。
“你……你转过去,你要是敢偷看……我就……我就……”
最终,星歌咬了咬牙,还是应了下来。她一边口中有气无力地威胁,一边慢吞吞地轻解罗衫,趴在床榻之上,乖乖展露背脊。
曜华倒也守信,还真转过身去等她解衣,期间未曾偷看一眼。
即便曜华以神魂重创为代价突破翻天镜的禁制,取来了西王母娘娘的仙蟠桃,还欠下东华帝君那老乌龟一个大大的仙情。星歌背上的伤口,依旧甚为刺目。
他以指尖蘸取膏药,在星歌的伤口之上点敷,动作轻柔为甚。
“…嘶~喂,你不能轻点啊!很痛的诶!”
初相碰,星歌身子痛得一抖,低呼出声。
曜华没好气地说道:“痛?这痛还不是你自找的,你非要和流苏那丫头你死我活作甚呐?”
“我一个星族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争那么一口气吗?流苏她身为上清守卫不假,可我和华姐姐还是星族长公主呢,又凭什么服软?就算和解,至少也不能辱没了‘星族长公主’这尊号!”
“是么。”
曜华淡然一笑,久远的回忆涌上心头。他的神色中,不含任何戏谑,亦不含半分情愫,唯余追忆,古井不波。
当年的她,也是这般天真无邪,这般无畏勇敢。这么多年了,无论身处何时何地,星歌依旧是那个星歌,星华还是那个星华。
自星华踏入分情轮回的那一刻起,最终的结局便已经注定,而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
在沉默中,曜华给星歌背脊上所有的伤口皆涂了一遍伤药,二仙皆无甚非分之举。室中原本的旖旎不知不觉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温馨之感,仿佛他们二仙生来便应当如此和谐,如此……
天作之合。
上药毕,曜华飘然落于桌案前,执起一卷书册品读。而星歌则整理好衣裙,颇为无语地望了一眼凌乱的床榻,遂忍着刺痛,昂首阔步地向着门外走去,似乎不想再在此地多逗留一刻。
“不好好养伤,你干什么去?”
曜华云淡风轻地问道。一道雷光屏障闪现,将星歌出门之路封锁。
星歌去路被阻,不得已停下脚步,闷闷地怒道:“让开!”
“怎么?不过是品鉴了一番你那‘乱七八糟’的背脊,你就不开心了?你还没谢过本君的好意呢!”
“乱七八糟?谢你?呵……呵呵。”
星歌转过身,又羞又气,狠狠剜了他一眼:“本姑娘真正该谢的,才不是你这讨厌的家伙,而是微祤姐姐!是她施药将我救起,是她煮安神汤助我安神静心,褪去分情轮回诀爆发的后患!而这段时日你又干了什么?尽想着占本姑娘便宜去了!”
“哦?”曜华眉尖一挑,手中的书卷不由得矮了几分:“微祤没和你说么?”
可还未等星歌发问,曜华却似想起了什么,轻笑一声,摆了摆手。那道雷光屏障消失无踪,而他的言语则耐仙寻味:“想来她也不会说的……去吧,好好谢谢你的微祤姐姐。谢完了,记得回来。”
“哼。”
星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