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星宸做起了梦
赏识,实为不易。”
“哦?”
主位上的瓦利斯亚里坤摇晃着他的银杯,任酒液于当中起舞。他饶有兴致地瞥了眼顾清风,心中早就有所预料。
这小子的事,他身为一城主位,自是有所耳闻。不知怎地,此人就得了朝廷新封亲王的青睐。瓦利斯亚里坤内里知晓顾清风是世家大族顾家的下任家主,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陈兄,这不,介绍给老哥认识认识?”
“哦,倒是陈某疏忽。火兄,这位是顾家家主之子顾清风,前居北三郡都尉一职。顾兄,西北这里与灵国其余几境不同,奉城主制,这位是徯城城主瓦利斯亚里坤,意为……”
“用中原话言之,意为…‘传承的火焰’。”
瓦利斯亚里坤那带着浓厚口音的官话在厅里响起:“皆是同僚,我等也不必客气什么。鄙人还有个中原名,‘镜火’。若是不嫌,往后唤此名即可。”
“镜城主客气了。”
顾清风面目含笑,曾经浑身上下那股看着就相处不来的公子贵气也消散于无形。此时的的他,显得谦和有礼,颇有世家大族风范。
“二位都是朝廷的功臣,陈兄更是守护我傒城多年,舟车劳顿,都快去歇息吧。本城主会将此间诸事如实呈递给监察御史,到时班师回朝,功赏自有论是。”
“告辞。”“多谢城主,告辞。”
陈颂言与顾清风遂联袂离去。
这才刚出正厅,两人的神情就各自大变。
陈颂言换了一副严正做派,而顾清风则将他那点惯有的痞气重新挂上脸。还没走离开多远,两人的眼神就瞪在了一处。
“陈~兄~,您这位救将军于水火的大~功~臣可有什么打算?”
顾清风阴阳怪气地先来上了一句。
“顾兄,你这说话愈发的没谱了。陈某怎敢居功?凑巧,凑巧而已。”
陈颂言一想到肚里还有个要命的东西悬在那里,顿时绷不住脸色,阴沉下来:“倒是顾兄人情练达。不仅同鸿渊兄妹牵扯不清,还与那十尊者关系匪浅,陈某甘拜下风。”
“哟?不装了?”
顾清风回过头来,森森一笑:“顾某原先还担心陈兄泄密来着,如今看来,倒是多心了。”
“呵。”
不提还好,一提,陈颂言更郁闷了。这就是他们军中人不愿与江湖客打交道的原因——有些手段太过毒辣,毫无道义可言。而且他原本也没想着听出什么来,就是借顾清风打探消息,不曾想给他装见了一桩大隐秘。
倒霉,是真倒霉。
真不知那位从前郡王殿下的侍卫究竟要干什么…与洛贼相持那时候,他们也曾是见过的。陈颂言作为陈家人,终归还是要与星黎的江湖势力以及鸿渊有所接触,彼时的他可没觉得这小侍卫往后能有什么大作为。
然而现在事实就摆在他的面前。
仔细想来,陈颂言还是觉得不对劲。依着他的记忆,鸿渊历来的品性似乎也不是个敢以整个灵国江山做赌,给他将死的妹妹拿来玩闹一场的人。
一个将“忠”之一字贯彻始终的人,怎么行事不知轻重至此?
甚至,他都有一个大胆的猜想——那个女人真的行将就木吗?鸿渊的真身…指不定在谋划着什么惊天大计。
在一处街口,两人分道扬镳。
“你往何处?”
陈颂言舒展开眉头,故作随意地问道。
顾清风瞥了他一眼,趾高气扬:“当然是去问候问候亲爱的鸿尘大将军,探一探她的伤如何了。怎么?你要去?小爷我同她相识已久,但你就不同了……”
一说到“相识已久”这四字,顾清风难掩脸上的得意,眉毛嘴角甚至都快弯成了月牙状。
“……”
陈颂言表情极为古怪地望着他。
他不久前才认为这些人合谋,趁南方与西北乱局,要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这…这…就顾小子这副情网深陷的模样,他是干正事的人么?
不像,真不像。
“那,替我向王妃与鸿尘…郡主问好。”
“乐意之至。”
直至顾清风雀跃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陈颂言这才移步开去。沿街行至某无人荒芜之处,陈颂言敲了敲一旁破败人家的木门。
“咚咚。”
两声极低的回音传来,旋即,又是两声。一道黑影若离弦之箭,从墙另一边跃出,在陈颂言面前单膝跪地:“请营主吩咐!”
“查!动用本营及陈家一切暗部势力给我彻查!必须将顾清风、鸿尘、鸿渊以及血莲妖女的底细摸清!”
“是!”
来人回音低沉嘶哑。
“对了,做的收敛些,尤其不能让雪兔营里面那些女人得知。被她们察觉了,我拿你是问!”
“尊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