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音
的密信,信中只有“寻音”二字,白岫青看一眼便懂了,随手烧了纸条,领着其余两人快马加鞭地赶到了邵州城三十里外的宝瑶驿。
驿舍外的茶摊,三三两两坐着的几桌人正悠闲地喝茶,其中大多是男人,唯有最靠内的一桌有两名素衣女子,带着黑纱斗笠,也不吃茶也不说话,就这么干坐着,像在刻意等着什么人似的。
直到远远地看见白岫青驭马而来,才连忙站起,施礼道:“阁主。”
白岫青朝她们点点头,指着莫离道:“莫离,是我新收的徒弟。”言罢,又回头望了眼谢弦,忽然犹疑:“这个…”
谢弦大大方方地行礼:“在下谢弦,是殿下的朋友。”
“繁英。”
“郑玉。”二人一一报上名号。
三个人下了马,将缰绳交给了驿卒,白岫青低声问:“殿下呢?”
叫繁英的女侍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阁主,请跟我来。”
两人引着白、谢、莫三人来到驿舍,上了二楼最角落的房间,甫一推门,就见解如轩安安稳稳地坐在榻上喝粥,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身旁伍昭耐心候着,角落里陆老九则百无聊赖地逗着小猴仙。
“谢大哥,白阁主,你们回来啦!”这三人中最担忧他俩生死的伍昭见两人平安无事地回来了,眼前瞬间一亮。
谢弦冲他点点头,细细地打量了解如轩一番,确定他已不同往日,便故意道:“陆前辈果然高招。”
陆老九睨了他一眼,赌气似的闷哼了一声:“蛊术已解,余毒未清,想要活命,还得养养。”
“那便有劳前辈。”白岫青恭恭敬敬地行礼,示意繁英将报酬悉数奉上,“晚辈自当全力报恩。”
陆老九拿了钱,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顿时有了光:“好说、好说。”
比起荒郊野店,驿站中可能存在的太子党眼线只多不少,但至少留给了白岫青片刻喘息的时间,重新安排接下来的路程。
她在隔壁的屋子单独召见了繁英和郑玉:“你们可曾看到那位陆前辈是如何解除殿下身上的猫鬼之术的?”
繁英点头:“看到了,不过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来的那夜子时,剜了那黑猫的眼睛,不过……”
“不过什么?”
“那双眼睛后来被他那只猴儿吃了,怪恶心的。”繁英回忆起当时目睹的情形,当即露出一副难以忍受的表情,“虽然第二天殿下的毒确实解了。”
白岫青拧着眉嗤笑了一声,又问:“京城可有什么事情?”
繁英道:“阁主宽心,京城的事情有副阁主料理,一切安好。”
她嘴上说着安好,却不知身边郑玉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早已在白岫青面前暴露了心事。白岫青看在眼里,有意问道:“果真一切安好,那玉儿是身子不舒服?”
郑玉年纪小,藏不住事,被阁主这么一盯,便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阁主,我……”
繁英连忙道:“是薛公公罢了。之前有刺客闯入穆王府的消息传到了皇后耳朵里,他在娘娘面前顺势参了阁主一本,认为阁主没有隐藏好这次的行动,才导致三皇子遭人暗杀。好在娘娘信任阁主,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副阁主说,娘娘还为此当着她的面责骂了薛公公,怪他多嘴。”
“只是怪他多嘴?”
“嗯。娘娘说,护送三皇子回京,本就是隐匿之事,无论这其中发生了什么,都不该拿到宫里谈论,以免隔墙有耳。”
“知道了。”
“说起来,”郑玉见阁主没什么反应,便大着胆子道,“薛公公最近好生奇怪。”
白岫青挑了挑眉:“怎么说?”
“以往薛公公对我们玄音阁很是关照,怎么最近……”
“关照?”白岫青毫不留情打断她,“拿命换的,你敢要么?”
郑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头噤声,过了一会儿,才听见白岫青闷声道:“往后,我白岫青手里的玄音阁绝不会再容神策军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