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刁难,满身泥渍
他心里压根藏不住事,耳朵里听见什么嘴里就往外跑什么,“将军,我可听桂兰讲了,近来晏小姐的学堂外早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了,寻晏小姐求字的人有那般多,也不知晓里面有多少书生儿郎因晏小姐的才情着迷,您说说您,怎得就不能再主动些呢?”
宝心小声嘟囔,“将军你如今在咱们燕端可没几家姑娘愿意嫁与你,思绪已然是懈怠状态,这行为举止再不主动些,那晏家小姐若是跑了那可怎么办嘛!”
“原本晏家小姐挂着个草包的名号,那般青春年华的女子配将军……这……”宝心嘴里的话嚼来嚼去,终是选了个好听的词,“糙人,已然是鲜花牛粪那等悬殊之辈,到现在,晏家小姐展示出来卓绝才情,将军你哪里还攀得上嘛!”
【宝心:拱别人家上好白菜还不知道急?尼玛,我急了!】
【哈哈笑崩溃,在宝心眼里他家将军仿佛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之流。】
“将军?”宝心问。
扇寻叙嘴角浅浅一笑,斜瞥了他一眼,“宝心,我望今日天气不错,不如你去把库房中的斧钺钩叉取出来晒晒太阳吧。”
撂下这句话扇寻叙便支着那黑得跟锅底似的冷脸往晏昭清学堂后院方向走去。
“啊?”宝心望着自家将军离去的背景,那叫一个后悔,他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哎呀!我这个笨嘴,怎么就一股脑全给说出来了。”
【哈哈晒兵器,我真的会被这个荒谬理由笑死,真有你的扇寻叙!】
【扇寻叙:我吃醋害怕了,所以你要受罚。微笑.jepg.】
等扇寻叙顾不得一身泥渍往学堂后院赶时,入眼第一幕便是晏昭清举着手中澄黄的丝线,弯腰曲背,时而蹲下,时而站起,反复对比绣品上残留颜色的场景。
若不是木窗紧闭,加之屋内李嬷嬷面色惨白,倒也瞧不出什么她们遇上了什么可怕的意外状况。
李嬷嬷一想到自家姑娘手里的是那前朝绣品,只感到头皮发麻,手臂颤得厉害,连带着给晏昭清取线的动作都有些哆嗦。
“小姐,你莫嫌老婆子我多嘴,可咱何苦掺和此事?”李嬷嬷不解,“太子已然下令,现今坊间百姓和官兵均在搜寻这前朝绣品,稍有不慎便是掉脑袋的大事,咱何故要蹚这趟浑水呀!”
“若是知晓姑娘差人送云尚书的那封书信,许的是如此宏愿,当日我就该命桂兰将书信撕烂才是。”李嬷嬷忧心重重,前朝绣品四个字都闹得她这个老婆子眼皮直跳,老腿发颤。
晏昭清浅笑回眸,“嬷嬷不必担心,道理昭清都懂的。”
她握着手中的经线,眸光流转,犹如葱白的手指轻轻劈开那簇丝线,皓首微转缠绕上指尖,借着屋内灯盏,晏昭清侧身,银针悄然一挑,把断掉的丝线尾端择出来。
“嬷嬷,请再为我选缕墨青色。”
李嬷嬷应下,转身在一堆经线内翻找着目标,她心疼得要紧,自家姑娘今日刚练完字,还没见怎么歇息,这会儿又全身心地补这绣品了,受罪啊!
两人的速度实在是有些慢,过了好几个时辰,她们才堪堪将断线的六色经线找齐。若不是李嬷嬷不放心学堂内那些个新选来的奴才和婢女,忧心那些人的嘴上没个把门,只怕此刻屋内早站满人,双手高举丝线,任晏昭清慢慢挑选,对比了。
【左脚进,错了立刻复习。】
【我压右脚进】
【左!错了我周末再多加一本。】
【收手吧!前面的小伙伴们我是眼睁睁看着你那读书的任务加到了一周六本啊!】
嗯?晏昭清歇息的片刻,抬头惊奇发现字幕似乎在押注,她疑惑道,“什么左脚,右脚?”
【指路》〉》】
随着提示望过去,她这才注意到屋外似乎是站着一个人。
天暗了,瞧不清面容,晏昭清有些害怕,她耐着性子,缓缓向屋内书桌旁走去,上面放着一教鞭,是她恩人教她骑射时拿来吓唬人的物件。
趁着屋外的身影还不曾有所动作,晏昭清快速握住教鞭,“李嬷嬷,快些将绣品收好!”
话落,她双目紧闭,咬着唇逞强的一个人朝着屋外冲了过去,“啊!”
扇寻叙站在外头踟蹰了许久,因他听了宝心的话来得急,身上满是泥泞,临到门前就犹豫了,不想以这副丢脸的姿态走进去,因前朝绣品他的心中本是煎熬难捱,但一望见晏昭清,他便忘了时间,站在屋外,失了魂。
此刻眼见人儿向着自己跑了过来,扇寻叙哪里还舍得躲开,心中更是有几分不安,担心她摔倒。
将人揽入怀中,扇寻叙冷峻的面容宛若唤来了春风,不变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伸出手摸了摸怀中人儿的头,“别怕,是我。”
“嗯?”听着耳畔传来的熟悉声音,晏昭清惊喜抬头,“寻叙哥哥!”
还不等脸上的酒窝展露甜意,她发现扇寻叙怎么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