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刁难,满身泥渍
凌乱,发鬓间沾染泥渍不说,连鞋子同身上也是挂着大片大片干涸的泥巴,胸前和左臂上甚至是挂着厚重泥块,而且似乎是时间过久,泥块用手一拍就婆娑娑往下掉渣。
“寻叙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晏昭清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跟被人揪起来了一样,有一只无形的手握着,用力捏着,眼前的场景让她觉得很不好受。
前朝绣品的出现对晏昭清和扇寻叙都起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警示,她们两个都确切的身处乱局中,稍有不慎便会如笼中雀,插翅难逃。
晏昭清奋力替扇寻叙拍打着身上的泥垢,可想着想着晏昭清越觉越委屈,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家恩人可是被谁欺负了?不然为何一身脏腻!
“寻叙哥哥,我不该让你去抓雁的……哇呜,你可是受人刁难了?”
【真的能不能来个人治治缺心眼,你给我睁大眼睛看看啊!扇寻叙,一个轻而易举单手能甩几十斤金瓜锤的杀神,被人欺负???这合理吗?你仔细想想,这合理吗?!】
闻声一颤,扇寻叙手忙脚乱,他连忙帮晏昭清擦着脸上的眼泪,哭笑不得的告诉她,没有人欺负他,是他去抓雁不小心跌进泥潭了。
什么丢脸和包袱,早在晏昭清哭的一瞬,扇寻叙就将它们打包丢掉了。
他望着眼前人落泪,顿觉心碎,这让他无端想起前世,记起自己那近乎废物,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心上人受困,遭受苦楚的昏暗时刻。
可就算是扇寻叙如此苦口婆心的解释缘由,晏昭清还是在自己心里下了定夺,寻叙哥哥心地那般善良,定时怕她为他忧虑才这么讲的,他大约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晏昭清眼眶红红的,乖巧的点了点头,“嗯!”她表示着自己明白了。
扇寻叙伸出手,刮她鼻子,“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此番,绝不会重蹈覆辙……那些家伙,他都会叫人付出代价!
在晏昭清这伤神失落的片刻,扇寻叙眸中炙火再现,眼神满是坚定。
刚安慰后的晏昭清听见他的那句安慰彻底崩不住了,又一次失声落泪,她那本就因前朝绣品紧绷的敏感情绪再次爆发。她将扇寻叙此刻的话全部理解成了他怕自己过于担心在意而撒的谎,她执拗的将偌大一个燕端杀神转化成了脑海里,一个人畜无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傻白甜”。
【可恶,要不说扇寻叙手段高明,这小子愣是半点凶残都没往晏昭清面前展示。】
待晏昭清心情平复后,她郑重其事的朝人说道,“寻叙哥哥你放心,以后有我在,定教人不敢再欺负你!”
此言一出,饶是站在屋里一言不发的李嬷嬷都站不住了,她家姑娘这是在说什么笑话?夏日能扑倒大雁的英勇儿郎哪里需要你来保护啊!
她快不走出来,面露难色表情,更是拉住晏昭清胳膊,巧妙的将二人隔开,“天色渐晚,不知定安将军来意,可是有事相求?”
皇后娘娘允诺了二人婚约,但礼未下聘未成,在她老婆子眼里,这事便还有待商量!李嬷嬷心下计较着,她家姑娘懂事又漂亮,如今更是才情涌涌,依她所见城中儿郎们就算是长手,垫脚去够,也够不着自家姑娘;同样扇寻叙也入不了她的眼,但多少对人还是有些不同,多添了几分好感,毕竟自家心肝儿钟情于他。
提起自家姑娘,李嬷嬷也愁,怎么偏生生瞧上这杀神了。
与此同时,李嬷嬷多少也是在试探扇寻叙,这会儿她倒要看看所谓燕端的常胜将军,传言中的那尊杀神,到底有没有本事,算不算得上是名汉子!
依照他如今姿态行径,相必方才已在屋外瞧了许久,那前朝绣品自然是注意到了,就看他如何抉择了,是要佯装不知把事情遮掩过去,还是要借前朝绣品撩起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