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脾气
徐沧沧想成为徐郎星最要好的伙伴,但碍于现实各种因素,无法短时间内达成目标。
首要原因便是,她和徐郎星相处的时间远远不及江赞江颂他们的长。
江赞江颂其实是隔壁云家女佣江香君的儿子,其父在他们出生前殉职。寡居的云家爷爷恰是当时为他们接生的医生,得知江香君情况困难,便给她提供了一份工作,并把他们当成亲孙子看待。
云爷爷和徐爸爸是忘年交,徐郎星与江赞江颂生日相差无几,据说当初徐妈妈没奶水,江香君还帮忙奶了徐郎星几顿。
因此,徐郎星与江赞江颂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江赞天生失明,与如今的徐郎星一样皆是在家接受教育。徐郎星的天赋在绘画上,江赞则在音乐上,他具有音感即在没有参照音的情况下辨别某种声音的音高——一种万中无一的天赋,因而江赞学习乐器比常人快得多,迄今为止他会的乐器足足有二十多种,其中最擅长的是钢琴。
而江颂虽无才艺特长,上个学期却取得全国数学奥数竞赛二等奖,且他在吃喝玩乐上主意颇多。
综上所述,徐郎星与江氏兄弟在各个方面都非常契合,自然而然极是要好。
徐沧沧心里吃味。
但她无法对此表达不满。
因为这情况合理正常。
更何况,江赞江颂的各种表现:礼仪得体,说话逻辑清晰,其中蕴含的见闻广袤,皆表明他们与徐郎星一样是徐沧沧没资格也没勇气随意对待的。
日常相处中,徐郎星不会因为江氏兄弟忽略徐沧沧,但到底放在她身上的精力少了些。
徐郎星看卡通跟徐沧沧积极介绍各个人物角色,然后和江颂讨论剧情,有时候意见相左,他们还会“吵”起来。
“姐姐,你说对不对?”徐郎星寻求徐沧沧的认同。
江颂哼了一声,“沧沧姐都分不清擎天柱和威震天!”
徐沧沧连忙道:“擎天柱是好的,威震天是坏的。”
徐郎星点头如捣蒜,“对,对!”
江颂拉过江赞,“我哥肯定觉得我对,双方两票。”
徐浪星眼珠子滴溜溜转,看到垫子上玩球的毛毛,“那,毛毛——”
江颂抢先一步,抱起毛毛,“毛毛也同意我的说法。”
“汪?”
徐郎星捉住毛毛的左前腿,“毛毛同意我的。”
“我的。”
“我的。”
两人把毛毛扯得嗷嗷直叫。
毛毛倒不是被扯疼,喜欢凑热闹而已。
徐沧沧耳朵嗡嗡作响。
只因这时候还有比他们讨论声更响亮的声音。
夏日雷鸣轰隆。
徐郎星吓得哇了一声,飞快抱住徐沧沧寻求安慰。
徐沧沧正要如往常般回抱安慰徐郎星,徐郎星却从她怀里溜了出去。
“阿颂哥不要光脚,会导电!”
徐郎星还给江赞捂耳朵,“阿赞哥别怕,阿赞哥别怕。”
“姐姐帮帮忙,拿耳塞过来好不好?”
“好……”徐沧沧不着痕迹收回手。
徐郎星亲自帮江赞戴上耳塞,“阿赞哥的耳朵很重要,不能受伤!”
徐沧沧看着忙碌的徐郎星,有些失神。
雷雨来得迅猛,走得也飞快。
余光扫到负责教授她琵琶的老师车子驶来,徐沧沧朝徐郎星道:“星星,我要上课了。”
徐郎星这会正把玩着江赞送给他的拇指琴,在江赞的指导下笨拙地弹奏出一块节奏轻快的《一闪一闪亮晶晶》,头也不抬,“嗯,姐姐加油。”
先前如果他没作画便会跟着她一块上课,安安静静待一旁。
她身抱琵琶的模样曾跃上他的画纸无数次。
可现在,徐郎星竟然“抛弃”了她。
徐沧沧郁郁不乐来到学习室。
上课过程中,她第一次心不在焉,频频出现基础性的错误,一小段曲子学了半个多小时,愣是无甚进展。
细心的老师猜测她心神不属的原因是小尾巴徐郎星没到场,直截了当问徐沧沧是不是想弟弟了。
徐沧沧窘迫,“老师,对不起……”
老师笑了笑,温和地对这个向来学习态度认真的学生道:“今天要不要提前下课?”
徐沧沧立马摇头,拒绝老师的提议。
收回散漫的思绪,她专心投入了学习。
结束课程后,徐沧沧下楼送老师离开。
客厅已不见徐郎星他们的身影。
徐沧沧问了李阿姨,得知徐郎星他们到了花园,便赶过去。
争艳斗奇的百花缭绕的小圆亭中,毛毛被亭檐残余的雨水滴到脑袋,警戒地仰头汪汪叫。
而徐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