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脾气
正不亦乐乎地和江氏兄弟比赛吐瓜籽。
应该是特地说过,李阿姨没有给他们剔出西瓜籽,他们猜拳挑选西瓜,每次吃一口西瓜,积攒着西瓜籽,齐齐吐出。
谁吐得远就算谁赢。
大概因为江赞学习过口琴、笛子和萧等口部弹奏的乐器,他肺活量很大,大多数是江赞取胜。
比赛的结果都由徐郎星与江颂口述出来。
他们不会仗着自己看得见而谎报结果。
“这次又是阿赞哥赢了,阿赞哥好厉害!””
“阿颂哥把瓜籽吐到垃圾桶里了,哈哈……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徐郎星笑得嘴巴大张,几乎能看到肉红色的嗓子眼了。
毛毛始终寻不着捉弄它的敌人,回到徐郎星脚边傻乐呵。
徐沧沧立于月季花架后,静静地窥视着这与她毫无相干的一切,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这份难受延续一周之余,终于在一个适合的契机爆发了。
——
那一天天气甚好,云朵延绵万里,遮挡了热烈的日头,凉风徐徐。
徐沧沧午睡醒来,透过窗户看见徐郎星和江颂在篮球场上打篮球,江赞则在一旁树荫下与毛毛一块悠闲吃瓜。
徐沧沧不假思索,出了房门。
气喘吁吁的徐郎星见徐沧沧到来,眼睛一亮,中止比赛,跑到徐沧沧面前,“姐姐,姐姐,我刚刚输了好多次,你帮我赢回来好不好?”
徐沧沧将搭在椅背上的一条海绵宝宝样式的毛巾拿起,替徐郎星擦汗,“好,你歇一会,等下再喝冰饮。”
“嗯,我知道了。”
江赞面朝徐沧沧,笑容浅浅,“我帮沧沧姐盯着星星。”
“对,阿赞哥盯着我,我不会阴奉阳违,姐姐放心。”徐郎星脱了帽子,垫脚给徐沧沧戴上,“姐姐别晒着了。”
徐沧沧对自己的肤色很介怀,徐妈妈教她美白,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防晒,所以她甚少出现在烈日下,真的避无可避也会涂防晒霜和穿防晒衣。这次她急着下来找徐郎星,没来得及做防晒措施,连帽子都没戴。
“好。”徐沧沧应道。
江颂递过来篮球,“女士优先。”
徐沧沧没谦让,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让江颂笑不出来。
他霸占了徐郎星,还“欺负”徐郎星。
一攻一守,相当激烈。
江颂运动天赋极佳,但目前到底不及徐沧沧具有硬件优势——他也就比徐郎星高三公分。
何况徐沧沧经过一段时间与徐郎星的对练与观看职业比赛,背运球运得行云流水。
面对江颂的防守,她快步运球往左边跑去,然后□□急停拉回,迅速抛投进球。
江颂被她这虚晃一枪骗到,没刹住脚步,“哎哟”一声摔倒在地,抱腿哀嚎。
“阿颂!”
“阿颂哥!”
徐郎星急急奔来。
徐沧沧也被江颂悲惨的嚎叫吓到了,嗫嚅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要晃倒江颂。
然而徐郎星满心满眼都是受伤的江颂,压根没注意徐沧沧的惶然与失魂落魄。
江赞扶着盲杖,摸索上前。
江颂顾不得疼,连忙喊道:“哥,我没事,我没事,你别过来,我就是突然脚崴了,你别动,小心摔着了。”
徐郎星暂停仔细查看江颂伤势,返回扶江赞。
“阿颂哥,很疼吗?”
“伤得很严重吗?阿颂你还能站起来吗?”
江颂尝试着动了一下,顿时龇牙咧嘴,“站,站不起来。”
徐郎星急得挠头骚耳,瞥见旁边犹如一个毫无生机的木头人的徐沧沧,唤道:“姐姐,姐姐帮帮忙好吗?”
徐沧沧活过来了,“哦,好,好,阿颂我背你回去。”
江颂一脸拒绝,“不要,我堂堂男子汉怎么可以被女孩子背。”
“姐姐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姐姐是我的姐姐,我们的姐姐!”
江赞手搭在江颂膝盖上,没敢再往下摸了,“现在情况紧急,阿颂先将就一下。”
顿了顿,江赞声音稍低,“沧沧姐都没嫌弃你一身大汗。”
“麻烦沧沧姐你了。”
“阿颂哥乖一点。”徐郎星小脸严肃。
毛毛也汪汪催促。
江颂抵不过两人一狗,只能妥协。
徐郎星跑在前头喊人过来帮忙,许沧沧则背着江颂在后面,而江赞拉着江颂的衣角小心前行。
毛毛腿伤不可逆了,如今走路一瘸一拐,它脑袋高昂,黑眼睛滴溜溜转,像是在提防敌人突袭。
今天,徐妈妈居家办公,听到佣人们忙碌走动的声响下来,见江颂被众人围在中间,忙问道:“阿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