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的营销号纷纷转发,像是约定好了一般。本就因为老人家的病情发愁,我和郑司农都无心管这些劳什子。
劝他少抽烟只用一句话:“老郑,你还备孕不备孕了?”
他立马乖乖听话。至少在我眼皮子底下,没再抽过。
老太太的病情稍有好转,人也清醒许多。我推着她到楼下医院指定的区域晒太阳,隔着草坪和栅栏,远远地跟郑司农打了个招呼。
老人家泪眼婆娑,一双皱巴巴的手抬起又悬在半空,嘴里不停地呢喃。声音不大,我靠近也没听清。
而郑司农则是不停挥手,眼里噙着泪水,紧紧抿着双唇,未发一言,又似道尽了万语千言。
只此一面,老太太像是圆了夙愿,连着几天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
在芳姨解除隔离来替我的前一晚,老太太没有似往常那般早早入睡,而是坐在病床上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说她年轻时的光辉岁月,说她失败的婚姻和早早往生的前夫,说她对子女特别是二女儿的愧疚,说她这浑浑噩噩过的几年……
自我嫁入郑家以来,从未见过她这般清醒。
临睡前,老太太神秘兮兮地把她的手机给我,说是里面有好东西,但等我到了家再打开。
我只当她又开始有些糊涂,没当真,便哄她说:“这里面有妈妈给的宝藏,回家了我让司农好好找一找。”
待第二天一早,我看老太太睡得正香,便随芳姨去办陪护手续,顺便做了个核酸检测。
还在病房外等报告时,先我一步进病房的芳姨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紧紧抓住我的双臂,流着眼泪说:“老太太……没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