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苏去
安,她说的是指昨天贝锦仪来找他的事情吗?他只见她面露惋惜和不满,半假似真的说着,若不是他知道这女人和凤宁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怕也要被她这番情态打动,觉得她是真心实意的关爱凤宁,仿佛真的是姐姐在给妹妹打抱不平了。从前只觉得这女人可怕,如今看倒是觉得她有些魔怔。
只听慕容凤安接着说“哎,男人啊,都是这般负心薄幸之辈。罢了罢了,既然我的凤宁亲自来寻你了,我就把你还给她吧。”说着翘着兰花指指点了一下,身后下人得了她的手势上前给殷野王从架子上解下来,此时已经不用担心他能造成什么危险,他刚被抓便被她用了药,又被她百般折磨,此时浑身瘫软根本不可能暴起伤人,刚被放下便支撑不住的扑倒在地上“给他仔细洗洗,冲刷干净,换套干净衣裳,阿宁她啊,最是心肠慈悲柔软了,见不得这般血腥狼狈,若是吓着了我的阿宁,仔细你们的小命。”
她这番话,起先和颜悦色的很,但是说道最后,却无端端的那柔和婉转的语音透着一丝异样的阴冷。
殷野王还不及思量她是怎知凤宁见虐待一类的血腥事儿会性情大乱的便被兜头浇下一盆盐水,像是无数根钢针同时扎进了每一寸皮肤,那些伤口被盐水一泼,皮肉收缩,刺激的他浑身疼的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黑发湿漉漉的黏在脸颊上,唇上苍白的几乎透明,血水混合着盐水一起淌了一地,他费力的挣了两下,最终勉力撑着身子尽了最大的努力挺直了背脊,他不愿让自己在慕容凤安面前露出半分退让胆怯,即使死也要抬着头站着死。
但是这些慕容凤安都不在意,她挥了挥手让人把殷野王拖了下去,下人们有条不紊的分出几拨,有的清理地面,有的重新备上新鲜果品茶水的,不消片刻,院中便不再有一丝凌乱痕迹,重新燃上了清幽的冷香,连最后那一丝血腥也被冲淡再消失,仿佛这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慕容凤安垂眸坐在椅子上,手中攥着个小小的长命锁,脸上难得的流露出一丝温柔和怀念,然后转瞬间又变得嘲讽起来,手一收,那长命锁便又被她收到怀里。做完了这一切,她好整以暇的啜了口茶水,优雅的端坐着,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汝阳王妃,她就在这里等着,等着凤宁,走到她眼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