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狂地跳动。
“我也说不清,你好像很……”景行止侧首,他在认真地思考。
最终得出了一个答案:“你很熟悉。”
言栀慌张失措地捂紧嘴,她也不懂自己干嘛要捂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做了。
她害怕自己会发出声音。
言栀感受着心脏在疯狂地跳动,不可否认的是,种种复杂的情绪里,有一种名为“心花怒放”。
言栀情不自禁地挺直脊梁,她佯装不经意地说道:“当然熟悉,我们是同胞,我也很久没遇到同胞了,对我而言,你也很亲切。”
景行止一听,低低垂下头浅笑起来:“也许吧。”
朗朗月色中,他的笑颜皎洁珍贵胜过一切。
他以前很少笑,虽然他现在依旧难以接近,依旧有着冰封十里的距离感,但他的笑容似乎多了起来。
虽然身陷囹圄,但一片空白的他也能忘掉很多烦恼,也能由衷地自在地从心底里笑出来吧。
言栀望着近在咫尺的景行止的笑脸,不知不觉眼里也染上了笑意。
“蜜桃先生。”她收敛笑意正色道。
景行止听到这称呼怔忪了一会儿才静静循声望去。
言栀缓缓伸出手,大着胆子覆上他的手背:“你的手还是这么冷。”她低低笑了两声,“但不要紧,我的手捂暖和了。”
景行止探究地“盯”着她,似乎想透过这片黑暗看清楚她在打什么算盘。
“所有人都很友善,不止是我,大家的手也都很温暖。”
言栀没有再说下去,他何其聪明,点到即止即可。
“葡萄妹妹和我说,她很想得到蜜桃哥哥的一个大大的笑脸,她说你长得比她见过的人都要好看。”
“西瓜叔叔和我说,他一直很想跟你探讨中国象棋,但你总是冷着一张脸,他都不敢跟你说话。你别看他平时好像很开朗,其实是个社恐,都是装出来的……”
“海瑟薇和我说,你是她见过的长得最英俊的中国男人,她很想和你来一场浪漫的异国恋。当然,她已经被我打发掉了。”
……
言栀碎碎念地说着,景行止的神色变化一丝都逃不过她法眼。
他听进去了。
“至于我嘛,你的眼睛归我了,我一定会治好它。我已经申请轮候了,你没有去处也不要着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暂时与我生活在一起,等你记忆恢复了再做打算。”
言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景行止的脸色,他的眉头听到这儿的时候微微敛起,她便飞快地补充道:“当然,这一切还早呢,你可以慢慢考虑。你别多想,我也是出于同胞爱,我对你没有别的企图啊。医药费方面你也不用管,就住着吧,好好休养身体,到时候好找肇事者算账。”
……
言栀念经似的一口气说完终于小喘气,景行止的手变暖和了她才收回去:“我说完了。”
言栀说完就感到一阵无语……景行止是她领导吗她在交报告吗,说完就说完,为什么还要打报告……
景行止脸上毫无波澜,不知道在想什么。言栀心中七上八下,她故作大方地赏赏星月,也耐着性子不催促。
良久,景行止淡漠道:“回去吧。”
“哎?”言栀揉了揉冻得通红的鼻子,眼巴巴地应着,“哎。”
他没有反应也在她预料之中,有反应就是意外之喜了。
言栀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他再冷酷也没什么心理落差。
言栀嘿咻嘿咻地搬运着屏风,景行止仍旧泰然自若地坐着,言栀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民工,而他是指点江山的老板……
怎么十多年过去了,她在他面前地位也没怎么提升呢。
待言栀搬完砖,她指着他那杯还没喝完的牛奶牙齿打架道:“浪费可耻耻耻,喝光它。”
景行止一抬眼,理所当然道:“味道不太好。”那架势婉转得很直接,言下之意就是我不喝你能咋地。
言栀脑海掠过他的简历,资本家坐拥百亿,口味老刁钻了,怎么会将他们医院的牛奶机里的牛奶放在眼里。
他喝两口还算给面子了。
言栀也没劝他,抬手就将他眼前的牛奶拿起喂到嘴边,临喝前还不忘低低数落几句:“万恶的资本家,就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呀,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你说什么?”
这风大得他听不见。
言栀咕噜咕噜清底,将牛奶咽下了才没好气说道:“我说你身娇肉贵,王子病。”
景行止竟然就她这句话陷入了沉思,半晌他抬头很认真地说道:“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
“你们医院的饭菜极其难吃,我难以下咽。”
“?”
“你们医院的病服质地也很粗糙,我身上还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