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证清白
为我定好的新政添缺补漏!”
宋唐心丧气一叹。看这情形,这口吃食短时间是吃不上了?
张怀贤目光扫到她,傲然抬颔冲她道:“丫头说她有高见,何不也让她拟一份提议?”
宋唐心脑子一懵,腹中更是空空,恨恨道:“他哪是想让我拟提议,明明就想看我下不来台面。”
张怀贤颌首以赞:“真是聪明!”
“那便有请了,二位!”
尚云明沏兴兴然伸手相引。
节使府的书房内,张怀贤与尚云明沏碰头于一处,在书案上的拟着新政,时不时还讨论得热火朝天。
嫌二人太吵,宋唐心便找借口挪到书房座屏后的书案上,一面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叫着,一面手提笔画纠眉苦思,无奈脑中和腹中皆空空如也。
想来那二人也知写不出什么提议,也无暇顾她,她便将在纸上比比划划后……画起了乌龟。
给乌龟描上弯弯的眉,勾上细细的眼……她朝后一仰身子望向隔屏,还真是像极正满脸认真的张怀贤。
她捂嘴笑得“叽叽吱吱”,像只偷到灯油的老鼠。
当给最后乌龟添好一撇尾巴,一位府兵手捧漆盘进房,于门口禀道:“节使,这卷案宗是下面呈来的证据,应放于何处?”
“什么证据?”尚云明沏闲闲一问。
“说是前节使遇刺案的证据。”
尚云明沏扫了眼摆得满满当当的书案,眼角余光往座屏纱外一望,道:“就放在外面书案上吧,回头再看。”
那府兵应声,上前两步,将漆盘上的案宗取下,又小心翼翼放到宋唐心伏着的书案上,恭敬退下。
宋唐心对自己的画很是满意,想等墨迹干了将它折了带走,又怕那二人转过来看见,便撅着嘴向乌龟吹气。
连着好几口气越过她的画纸,拂向那卷案宗,案宗封页上三个大字跃入她眼帘。
千香坊?千香坊!!
她目光呆呆定在那卷案宗上,一口气久久没收回。
方才那府兵说了什么?前节使遇刺案的证据?可遇刺案与她家千香坊有几个铜板的干系?
她紧张往画屏那头一望,薄纱一侧,尚云明沏手捏提案看得认真。
张怀贤却一掀眼皮朝她望来,她慌忙垂睫,等了一会儿再望过去,张怀贤已与尚云明沏低声咬耳。
抑不住紧张的心,她颤抖着手将案宗掀开一页,一目十行快阅后,险背过气去。
案宗上详细录有她娘-胡蛮儿生平。
还录有,那夜刺客中刀后遗下香囊。细录有香囊工艺细节,香囊内的香丸之香材组成。
最要命的是,她爹两月来行踪都有记录,还点出她爹卧榻缘由非是染病,恐为受伤。
她忽地忆起,入城至少半月宋时明都不让她近身,更不让她查看病情……屋里还有着浓浓的血腥气。
心不知怎地,它就“扑通扑通”一阵狂跳,瞪着眼前案宗,她双目放空,六神无主。
“宋唐心!”
张怀贤冷不丁一唤,她立时吓得打了个哆嗦,忙收回手。
“你在外面鬼画桃符半天,该将你的提案呈来让节使过目了!”张怀贤的语气不咸不淡,却满蕴幸灾乐祸。
尚云明沏笑得随和:“无碍,张兄高见便让我受用不尽,便让宋姑娘在外面歇着!”
“那怎么成?”
张怀贤一撑书案直起腰,几步跨过画屏来。
她血液冲头,慌乱拿起那卷案宗,四顾无处藏掖,刚想拿起塞入怀中,一只手伸来将案宗从她手中夺走,又“啪”一声倒扣回书案。
她霍地扬头,见张怀贤手压住案宗,目光却落在那只乌龟上,显然没注意案宗上“千香坊”三个字。
于她惊慌的目光里,张怀贤奚落笑道:“尚节使,快出来看看,乡野丫头的高见定让你开眼。”
尚云明沏转出画屏,凤眸笑开:“果真有高见?”
张怀贤从手案宗上挪开,两手将她画的那纸乌龟揭起,看得细眸弯弯:“尚节使看看,这高见画的是什么?”
尚云明沏笑道:“我看像只破了壳的蛋?”
张怀贤手捏下颔:“我看像只王八?”
宋唐心心中油煎火烹,这二人却嬉笑作声。
她又急又怕,想要开口,腹中一股呕意冲喉咙,一步冲至窗口哇哇大吐起来。
尚云明沏愕然看她伏窗大呕,蹙眉深深道:“来人,快传阗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