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横生枝节
,没走出几步便自拐进一条死巷,半响不见出来。 “这胡爷到底玩的什么把戏?”‘脚夫’说着,走几步过去,探头朝那死巷中张望,却是不见半个人影,嘴里‘咦’了一声,回头看着那‘小鸽子’。 “说你没见识,你别不服,人家干这行当的,你以为如我们这些耳朵长,嘴快,腿脚勤的一般么,人家是有手段的,那院墙看似高大,对人家来说,不过玩物罢了,翻墙越脊的,你连个人影儿也瞧不见的。”‘小鸽子’笑着对那‘脚夫’说道。 那‘脚夫’听了,又朝那死巷里探看了几眼,嘴里‘咂,咂’称奇,轻声道:“还真是个有手段的。” 胡跌儿正如那‘小鸽子’所料,在那死巷里上了一道围墙,抬眼看那院中也是寂静少人,有个小女孩儿正在打扫庭院。胡跌儿便放宽心,猫着身子,借着屋檐高脊的遮掩,脚下快速挪动。每次攀上一处院墙,都不忘四下打看,侧耳细听,都是鲜有人声,个别院子里有小厮走动,也是无精打采的,哪里会发现胡跌儿的身影。如此便逐渐跟近了那铁鸿。 铁鸿此时丝毫没有发觉有人在后跟踪,仍是十几步远跟着前面那挑担老人。那挑担老人在寂静的小街上吆喝了两声,“新鲜的果子,刚摘的果子,甜掉牙的果子,来买了。”见两边店铺都闭着门户,再往前行,仍是不见有开门的店铺,心知自己走错了路径,便回过身子想沿原路回去,却正与铁鸿打了个对面。 挑担老汉见一个中年汉子与自己相距十几步远站立在路中间,以为是被吆喝声唤来的买家,嘴上边道;“大爷,吃时令的果子么,却是今早刚摘的,自家种的,着实的甜。” 却见那汉子并不言语,仍是那般站立着,动也不动。老汉眯着眼睛向前走了几步,仔细看那汉子的面容,一道刀疤在脸上横着,模样甚是怕人;却又见那张面孔含了些许惊喜,又仿佛含了一丝难过伤心的神色。 “这位大爷,你莫不是认错了人,我可不是这晋南城的人,老汉我就是个乡下人,不识得大爷,你若是不买果子,我老汉便走了。”说着,老人挑起担子便欲从铁鸿身边绕过去。 “您是东孟庄的高二爷吧,您却是认不出我了,我是狗娃子呀,老铁家的二小子,偷过您家果子的狗娃子呀。”那铁鸿嘴里说着,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哎哎哎,别跪,别跪,容我想想。”老人说着,想伸手拉起铁鸿,那铁鸿却是双膝跪的死死的,拉不动分毫。 “老铁家的二小子,老铁家,是那个一日能种上六七亩地的铁大个子吗?”老人见拉不动铁鸿,便只好任由他跪在地上。 “是,是,我爹外号是叫铁大个子的,我是他家的二小子狗娃子,高二爷您老想起了吧?”铁鸿说着,跪在地上叩了一个头。 “不对啊,老铁家不是得罪了庄上的大户杨二麻子,被那杨二告到上面,全家都被抓到大牢里面了么,后来听那杨二说,全家都死在了牢里,他家没人了呀,你这是------?” “高二爷,我是在大牢里遇到了贵人,不然我这条小命也早就完了,我爹,我爷爷,我娘,我哥哥,弟弟,都死在牢里了,高二爷,您还记得我们家呀,我给您再磕一个。”说着,又砰的磕了一个响头,那前额上已经见了血。 “哎呦,你真是老铁家二小子么?”老人脸上动容,眼里竟泛出泪来,两只手抓住铁鸿的两只胳膊,仔细端详着,“你怎的没了小时候的摸样?对,对,仔细看,是有你爹的样貌。” 老人嘴里说着,老泪纵横,一把将铁鸿抱在怀里,“当初我便和你爹言说,莫得罪那杨二,那杨二是上面有人的,你爹他脾气硬,却是不听,结果落得个------,嘿,” 铁鸿仿佛一个孩子般将头抵在老人怀里,止不住抽泣着。 老人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我在庄上挨家挨户的找人签名,按了手印,总有个几十号的义气乡亲不怕得罪人的。可到最后也没管用,那些乡亲还大多事后被那杨二家里的帮闲砸了家当,哎呦,我这是造多大的孽啊。”老人鼻涕眼泪的,仿佛多少年的伤心事都涌了上来。 “高二爷,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是听衙门里的一个好心衙役说的。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我是定要报答的。”铁鸿说着,又磕了一个响头。 那老人使劲拉起铁鸿,说道:“铁家二小子,你怎的成了这副摸样,这脸上怎么有如此大的刀疤,你这些年又是在何处过活?”老人仿佛有问不完的话。 “您别问这许多了,我过的还好,我是想着要去庄上看看的,只是容不得闲,等明年春上,我是定要回去的。今日在这里遇见您,我真是高兴。”嘴里说着,从怀中掏出几锭碎银塞到老人手里,“带的不多,嗯,您在这里等我,一定等我,我去去就来。” 老人一把拉住铁鸿道:“你去哪里?今日见了你,你便随我回庄上,我不要你的银子。”说着,老人将那碎银朝外推着。 铁鸿复又跪下磕了一个响头,泪水长流,高声道:“高二爷,您若是不拿这钱,我便长跪不起,您是我家的大恩人,这点儿钱又算得什么,您若是不要,我这心里------” “好,好,我拿着,你快些起来。”老人再次拉起铁鸿,“你随我去庄上吧,你不用怕那杨二了,你可知道,那杨二也是个上天报应,前些年上,家里遭了山匪,全家老少都被砍了脑袋。那杨二也是报应的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