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篇 02

过，降谷的细微异常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所以说，你觉得自己喜欢高桥？不挺好的，你在烦恼什么？”

两人长谈后诸伏如此道。

“是啊，我在烦恼什么呢。”

很可惜，降谷的纠结没能通过与好友的倾诉而消减半分。

诸伏沉吟片刻，郑重给出了他最终的建议：

“你还是当面和高桥聊聊吧。不管是什么事，很多问题的答案都只能从本人那里得到——去找高桥吧，零。”

诸伏不仅口头上这么说了，而且只两天，他就替降谷找到了可以让两人独处的机会。

“隔壁横岛说，明晚他们社团有个联谊，高桥会去。”

“她去联谊？好少见。”

“嗯，听说是有个学姐非请她去……你也找个理由去一趟呗？反正咱们这儿的联谊就没有不缺人的。完了结束时看着和她一起走，你再好好和她单独聊聊。你也是知道高桥的，她肯定会认真听的。”

降谷听从了发小的建议。

第二天晚上，高桥果然如期而至。她显然不知道降谷会来，在看到他时微微诧异了一下，但旋即便用往常一样的灿烂笑容冲他打了招呼。

这种场合里如果想要轻松些，第一选择自然是和熟人扎堆。趁着真正来联谊的主角们在长桌另一头互相寒暄，高桥悄悄坐在了先她一步到的降谷对面。

“之前没听说你会在，”刚坐下，她便笑着打趣道，“怎么，你也被拉来当气氛组啦？”

“嘛，差不多就这么回事吧。”降谷没说真话，模糊了过去。

听到这个回答，高桥狡黠一笑，放低声音道：

“那待会儿，我们找机会一块儿溜了吧？”

降谷连连点头附和。

他可不就是为这个来的吗！

两人谈话间，大家也已纷纷落座。普通的联谊会普通地开始，普通地进行，自以为普通的两人坐在普通的角落，本想普通地当好吃瓜气氛组，却完全不能如意。热闹中心那几位时不时有意抛来话头不说，坐在两人附近的同窗们也表现出了特别的热情，时间一久，连自认为还算擅长交际的高桥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等到坐在大家最中央的那个男生在起哄中羞涩地抬眼望向高桥时，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哎呀呀，这可不太妙，”高桥用只有降谷能听见的音量轻声道，“降谷，给我打个电话。”

降谷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放在在桌下谁也看不到的死角，成功拨出了高桥的手机号。

高桥则煞有介事地演上了被学生课老师拉义工的小剧场，成功地在大家的一片同情中把自己和降谷给忽悠了出去。

一出饭店门，站到大街上，高桥就长舒了一口气：“这借人情蹭饭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下次我再也不会随便信前辈的话了。”

降谷配合着她的步速跟在一旁：“你好像从不打算接受别人的好感。”

“哦？”高桥调笑道，“我可不记得刚才有点酒，降谷你居然也会对恋爱话题感兴趣？”

降谷无语叹气：“你这是什么新型偏见啊。”

“哈哈抱歉抱歉，”清脆的笑声结束片刻后，认真的声音响起，“让我想想，这事该怎么说呢……”

在高桥措辞的短短几秒钟内，降谷脑内不受控制地飘过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预设回答，其中包括且不仅限于她已经有对象了、她不喜欢男人、她有个放不下的英年早逝的白月光初恋……甚至干脆已经结婚了。

“那就这么说吧，”身旁真切传来的现实回答清空了降谷的怪异脑洞，“就算我有喜欢谁，我也不会说的，我不会让他知道……绝对不会。”

这回降谷出口的反问几乎不假思索：“为什么？”

高桥没有直接回答，取而代之，她提了个看似与现有话题毫不相关的新问题：

“降谷，你想成为什么样的警察？”

虽然没能立刻理解高桥的用意，降谷还是如实回答了：

“简单地说的话，大概是不忘使命、能力优秀、破案及时、始终能坚持站在正义一方……这样的警察吧，”顿了顿，他缓慢却坚定地补充道，“还有就是，一定要找到‘她’。”

一同小组作业的三人曾在闲时浅聊过关于理想与职业的话题，高桥自然清楚降谷打算寻重要之人的决心。她也从不怀疑他的能力：

“嗯，我相信，降谷的话，一定没问题的，”她粲然一笑，将问题带回了自己身上，“至于我……我之前说过的吧，我很敬佩早川老师那样的人。”

降谷颔首回应，静静地听着身旁人继续说下去。

“我一直都觉得，作为警察来讲，没有比早川老师更优秀的人了——专业技能顶尖，不怕任何恐吓，随时专注于案件，还能用最恰当的方式关怀受害人……他真的很了不起吧？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