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凛篇 02

的话，因为她自己深有体会，哀怒丧惧悲……人有那么多负面情绪，相应也有许多不同表现与排遣的方式，而独独委屈这种情绪，只能靠哭来发泄。

许久，小孩儿哭够了，渐渐停了啜泣，从大人手上接过纸巾，自己乖乖擦起了眼泪。

大概是这次哭得有点狠，她自个儿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小孩儿支支吾吾，似乎是想找个什么话题来转移注意力，可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真凛耐心等着，还真等来了点东西，只是内容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我想起来了，老师，”小孩儿带着重重的鼻音道，“诚司刚才还要我转告，他说什么老师你现在的自信够了，可以收着点了。”

真凛无语凝噎。

……之后还是买点东西给自家上司赔礼道个歉吧。

“诚司是说了不好的事情吗？”见她没说话，小孩儿眼泪也不擦了，甚至试图反向安慰她，“他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对的，老师你不可以被他带偏！”

听见小孩儿学着自己的话帮忙怼上司，真凛那是想不笑都不行。她上手搓了搓那张红彤彤的小脸，哭笑不得道：

“大人说的话别什么都学。”

“嘿嘿，”小孩儿随她一起笑开，撒娇道，“反正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大人的，有什么关系嘛。”

“你啊。”真凛笑着摇了摇头。

“难道不是嘛，小孩子就是会长大的嘛！”小孩儿有点胡搅蛮缠起来，“所以看在我又长大一岁的份上，老师能不能悄悄告诉我‘坏人’到底是谁嘛……”

真凛伸手轻弹了个脑瓜崩：“别想让我帮你作弊哦。”

小孩儿摸着自个儿脑门，不依不挠道：“那我用从诚司那儿偷听到的秘密换。”

“不行。”

真凛知道她不可能真泄露父亲的什么机密，所谓秘密估计是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但真凛依旧认为自己有必要确认孩子有没有接触到什么危险的信息。

于是她道：“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好吧……”小孩儿失望极了，原本闪闪发亮的眼睛都没了光。

即便如此，她还是好好回答了真凛：

“其实不算什么秘密，只是有一次诚司和恭华打电话，我听见他们一直在提一个代号。我知道肯定和妈妈的事情有关，但除了代号是H，我其他什么都没听出来。”

的确不算什么秘密。真凛放下心来。H打头，还是高桥诚司在追的案子——答案显而易见。

可下一秒，另一件事很快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小孩儿提这一茬一下子提醒她了，高桥诚司的事和清川濯也的事……这单个罗马字母“H”，完全能将她本以为毫不相干的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在清川失踪前，她拿到过一份文档，而上面另贴的标签上就写着唯一的一个字母：

“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