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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两年前,我本是读初二的中学牲,学余时间对着手机上的纸片人男友们yy。虽然身材有些胖,被班里有些垃圾男生嘲笑,什么“你的体型像一头猪”、“你这么胖小心以后嫁不出去”、“死胖子,边儿上去,道都被你占满了,别人怎么过去”之类充满恶意的言语,我已经见怪不怪。幸好我有一个志趣相投的闺蜜,她性格活泼,说话直爽,遇到骂得特别难听的就会帮我把他们骂回去。
作为回报,我偶尔会请她到我家吃饭。
我妈妈做饭特别好吃,任何人吃了都会赞不绝口,我苗条的闺蜜虽然为了保持身材常常控制饮食,但每次到我家吃饭时都毫不客气,甚至比我吃得还多。
我妈妈就喜欢看别人把她做的饭吃得干干净净然后露出吃饱喝足的神情,她会非常满足。如果还能夸一夸她的厨艺,你就会发现她即使竭力压下嘴角,却怎么也不能掩饰住眼角抚不平的皱纹。
向来直言直语的闺蜜面对美食自然不会吝惜自己的恭维话,她夸得天花乱坠,我妈听得飘飘欲仙,然后我们就会得到一堆饭后甜点……
吃完晚饭,又看了一会儿电视,天色已经完全黑透,闺蜜终于说她要回家了。
我妈一听她要走,当着我面搜罗出一大堆我平时藏在家里各处的零食,给我闺蜜书包塞满了那些我花自己攒的零用钱买的、全是我超爱吃的零食,塞得她书包鼓鼓的,快溢出来,我妈往里压了压,又塞进去几包。那个鼓鼓囊囊的书包,连带闺蜜看我时狡黠的笑,同样显得刺眼,还有她接下来对我妈的客套、推诿、感谢都假惺惺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真虚伪。”我心想。
我妈把我闺蜜送到门口,两人笑着,难舍地道别着,互相搀扶着,互相挥手道别着,两人在一起的甜蜜的幸福,因不幸的分离而不能继续。闺蜜一步三回头,像雏鸟初次离家,满眼眷恋;我妈殷殷不舍,像慈母面对即将远行的游子,叮嘱的话语如同思念之情,密密麻麻。这“母慈女孝”的场景,就我一个“外人”冷眼旁观,显得格格不入。
我妈之后要去洗碗了,洗碗前、赶不情愿下楼的我出去,让我把闺蜜送到她家楼下。我们两家就在同一个小区,只不过隔了几栋楼。
一路无语,终于到了她家单元楼口。
楼口昏黄的小区路灯下,几只野猫围在几个大垃圾桶旁,其中几只分别轻盈地跃上垃圾桶边缘,剩下一只在地上围着桶身打转,“喵喵”叫着,没猫搭理。
“不行,我太撑了。”闺蜜一手捂着肚子,一手重重扶在我胳膊上,像是想把全身重量都搭我身上一样沉。她微微弓着上半身,脸上做出夸张的痛苦表情。
我一个不明显的白眼:“谁让你吃那么多?嘴里说着吃撑了吃撑了,最后我妈把五个泡芙端上来,你吃了三个。”
“我难得来你家吃饭,你怎么这么小气啊!”
“你知道我最喜欢吃甜食也不多给我留一个。”那只够不到垃圾桶边缘的猫将一个垃圾桶扑倒,“哐当”一声巨响,连周遭的鸟雀都惊起飞走。我和闺蜜都吓了一跳,往那扫了一眼。
回过神,她语气不屑,说:“不就多吃你一个泡芙嘛,至于这么小气么?”
“谁小气了?想吃让你妈给你做啊。”
话一说完,我们俩同时愣住了。
我开始有些慌,寻思怎么委婉地道歉,毕竟我知道她家的情况,因为全班同学里她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夏日黏腻的晚风无力地吹过,带来夜市啤酒摊的喧哗声,空气中到处浮动着烧烤炸物的烟熏味、烟草燃烧的肺癌味和垃圾发酵的恶臭味,让人恶心、还让人焦虑。
我心里换了百种措辞,低着头,却半天也开不了口。
“我帮你吃还算帮你减肥呢。”闺蜜突然开口,缓解了尴尬。
我松了一小口气,僵硬地笑了笑:“哈哈,我谢谢你哦。”
“……”
然后又是沉默。
我受不了这种沉默,终于鼓足勇气准备就刚才唐突的话道歉,她却先开口了,语速缓慢:“包包,说实话,我发现,每次我来你家做客,你都特别不对劲。”
“我哪里不对劲了……”
“你听我说完,”她打断我的话,说道,“每次我和阿姨说话的时候,你就显得特别不高兴,就像不希望我们俩说话一样。”
“我没有。”
“不,你有。而且我发现你特别不情愿把你那些小零食分给我。”
“……那是因为那些零食都是我最爱吃的。而且你平时都吃得不多,但每次来我家就吃得特别多,我就……”
“你怕我给你吃光是吧?”
“……那盒巧克力你就全部吃光了……”
“真小气!不就一盒巧克力嘛,本来就是拆封过的,没剩几个。”
“你胡说!明明拆封后我就吃了两个,剩下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