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尖无意碰到他的肌肤,呼吸一凝,下意识抬头看他,眼底泻出诧异,明明是酷暑炎热的盛夏,他的肌肤却略有些冰凉。
她忽然想起郁伯远和沈清艾的谈话,还有年级里那些关于辛辞寻的讨论。
他们说他……身体有问题。
他有些清瘦,眉眼干净温和,眼睛看着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专注的错觉,五官和线条轮廓薄削而冷锐,鼻梁高挺,肤色过于白皙,有种异于常人的苍白感,就像是电影里的漂亮危险的吸血鬼。
辛辞寻的眸光落在桑子礼脸上,问她:“接下来几天,打算去哪里复习?”
他知道她不会待在郁家。
桑子礼细微的呼吸着,抱紧了书,说:“应该是市图书馆。”
在郁家复习是不可能的,因为郁私上个星期就申请了在家自由复习。他跟她平常虽说不上几句话,但若是在家碰上面,他总会阴阳怪气拿话刺伤她。
姑姑的花店也不太行,来往的客人会扰了她复习的心绪。
现如今,她人生当中走的每一步路都是精心规划算计好的,她不容许自己走错一步了。
所有的事情都比不过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更为重要。
辛辞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好几秒,才说:“嗯,一个人外出坐车要注意安全。”
“你的伤……”又看了看她的脸,轻叹:“我去给你买点药,你先去你姑姑那。”
“不用……”
“药店就在隔壁,很快,不耽误你时间。”
桑子礼看着他的背影有瞬间的失神,是我怕自己耽误了你的时间。
走进花店,姑姑坐在一张木椅上,拿着剪刀,正在修理花枝,听到门口风铃声响,侧头看了一眼,见是她,没多大反应。
“还手了吗?”姑姑每次见她带伤走进这里,都会问一句。
桑子礼将书放在柜台上,回:“我第一次被人欺负的时候,我回去反思了很久,我没有做错什么,我不用跟坏人讲究仁义道德,所以之后的每一次我都还手了。”
“桑家子女,就算是要站在悬崖边缘也要保持骨气,这是以前你爷爷教的。”
“我记住了。”说完,微微垂着眸,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姑姑,我可以提前搬过来与你同住吗?”
桑书谨修理好一支玫瑰枝上的尖刺,又重新在透明水桶里拿起一支玫瑰花,说:“我从未答应过可以让你搬过来。”
“我付房租。”
“你母亲的钱我嫌脏。”桑书谨嘴角牵起一声冷笑,“要想住过来也不是不可以,等你高考结束后,来花店帮忙,工资抵房租。”
姑姑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愿意跟她多聊几句。
桑子礼眉眼弯了弯,眼睛里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笑意:“谢谢姑姑。”
“我理你,是念及你是我兄长唯一的孩子,不是看你可怜。”桑书谨面无表情说。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一声,桑子礼拿出看,是辛辞寻发来的。
——“我在刚刚的位置。”
——“方便出来吗?”
后腰因刚刚受到碰撞,从椅子上起身时,有些疼痛,桑子礼忍了忍,对桑书谨说:“姑姑,我出去一趟。”
桑书谨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辛辞寻站在一间便利店门口前,里深高中的校服款式很简单,黑白色的,穿在他身上很好看,周身给人一种风度翩翩的低调感。
不过,他确实是很低调一个人。
众所周知,他家世背景雄厚,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商界巨擘,母亲是本市副市长之一,姐姐是著名建筑设计师。
他有随父母亲出现在公共视线中,上过当地报,但他在学校极为低调,不言家中事,洁身自好,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有任何绯闻女友,更未有过任何一段恋情。
即便他跟果苏交好,大家都知道他们只是朋友,没有暧昧一说,光明磊落又坦荡,从不随波逐流,明辨是非,有教养,有修养且还处处细心,待人接物总是那么的诚恳。
耀眼的让人难以忽视的一个存在。
他和果苏从来没有因为那些流言蜚语,而有意疏远她,偶尔在学校里相遇,会含笑跟她打招呼。
换作别人,遇见她有多远躲多远,生怕她身上的那些脏烂事会殃及自身。
她也怕,怕他们会因为她而受到没必要的讨论。
还怕,自己跟他接触太多,深陷于他,难以抽身。
“你姑姑在,我不方便一个人进去。”
辛辞寻将药袋递给桑子礼,看着她,嘴角微微有点笑意,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黑眸似有氤氲雾气。
他问:“痛吗?要不还是去看一下医生吧,学校前面有个便民社康。”
“不了,”桑子礼摇头,不敢直视辛辞寻,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拒绝,“我下午还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