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
沈暮与张仕商量好对策后,三人又来到了先前找到的洞口。
他们商议,张仕引开里面的狼群,再由沈暮和阿玥入山洞取令牌。
经过一番查验,幸而这山洞里仅一只母狼和一只狼崽,周仕勉强能够对付。
张仕提着长刀走入山洞,紧接着用刀划破掌心,流出鲜血。
血腥味引起母狼注意,之后那狼后腿微屈,两只眼睛里发出幽幽的凶光。摆出一副向下俯冲的架势。张仕趁势而上将狼朝洞口外引去。
见张仕和狼跑远,沈暮和阿玥迅速进入洞口,洞口内的石板上果然放着无相阁的通关令牌。令牌下的绳索上坠着一块玉,看起来价值不菲。
沈暮和阿玥拿到玉佩后本想迅速离开。却听到那只小狼崽低沉呜呜地叫着,叫声痛苦万分。仔细看才发现它腿上受了重伤。狼本是群居动物,想必是母狼留在此处照看这只病狼。
到底沈暮动了恻隐之心,她从袖口掏出一方手帕,给小狼流血不止的腿简单包扎了一下。小狼像是知道此人在帮她,很是乖顺。
包扎好后沈暮和阿玥不敢多做停留,迅速去到和张仕约定之地。
张仕虽然受了伤但已然脱险,在约定好地点等待沈暮她们。
他们会合后,沈暮将通关令牌上用绳索系的良玉扯下交给张仕。
张仕抱拳致谢正欲离开,沈暮叫住他。
接着沈暮将手上银镯取了下来交到张仕手上,“永安街医馆张大夫最擅治心疾,你将此物交给他,他定会替令郎医治。”
张大夫是沈父旧友,沈暮自幼患心疾没少往医馆跑。后虽随沈家去了宁州断了来往。但张大夫是重情重义之人,看到沈氏信物会帮衬一二。
张仕接过银镯,眼里满是感激,“多谢姑娘相助,若姑娘来日有事相求,张某定会竭尽所能。”
沈暮说了几句客气话,便与张仕就此别过。
*
与张仕分别后,临近夜晚,就要西沉的太阳透过层层乌云发出最后微弱的光茫,天空半边是黑灰色半边是暗黄色。
黑云压城,将要落雨,空气沉闷潮湿,让人喘不过气。
沈暮紧紧攥着通关令牌,她叫住迫不及待想回茶楼的阿玥,“我们等天黑了再回去。”
天黑之前是找到通关令牌的最后期限。
现在还未到最后一刻。说不准还有人等在茶楼守株待兔,若他们想抢这令牌,她和阿玥手无缚鸡之力,无半点胜算,只能将辛苦得来的令牌拱手让人。
阿玥想通了沈暮的用意,蹲在树下百无聊赖的玩起石头,和沈暮一起等天黑之后回茶楼。
沈暮微微倚靠着树干,她一手握着白日从阿玥手里接过的长剑,一手举着通关令牌端详上面的花纹。
和夜幕一起来的是一阵轰隆的闷雷,大雨蓄势待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
沈暮和阿玥加快回茶楼的步伐。
茶楼依旧点着油灯,却不及昨晚亮堂热闹。
其他没找到通关令牌的人应是都走了。就算还有不死心的人还留在茶楼还想硬强,已经过了最后期限,无相阁的人不会坐视不管。
沈暮和阿玥走进茶楼,竟真还有不死心的人朝沈暮和阿玥围了过来。
打头的就是昨夜大声讨论沈家恩怨的那三人。
他们一早就在藏在此处,坐等取得令牌的人回来,坐收渔翁之利。只是没想到取得令牌回来的竟是两个娇小女子。
七八个看来有些功夫的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沈暮和阿玥。
她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把令牌交出来,小姑娘家就别进无相阁了,早些回去嫁人吧。”
说话之人似规劝似嘲讽,他知道想从眼前两人手上抢东西如同囊中取物。
阿玥有些恼火,忿忿道,“江湖之人最讲信义,已经过了比试时间,你们抢了令牌也无用。”
他们敢如此叫嚣,无相阁的人恐不在此处。沈暮站在阿玥身后,权衡着是进无相阁重要还是活命重要。
当然是活命重要。
沈暮有些后悔来参加比试,在心里暗骂无相阁的人为什么不准时按照规定的时间来。
她拉回阿玥,正要将手中令牌交出去。
不知从何处,杀出一行蒙面人,训练有素、出手凛冽。
绝不是追捕沈暮的官兵,若是官兵只要捉住沈暮回去复命即可,可这些人却各个心狠手辣,分明是下了死手,只想索命。
不光是索沈暮的命,还要杀光在场所有人。
又是轰隆一阵雷声,紧接着暴雨倾泻。
刚还想抢令牌的人与杀出来的蒙面人厮杀起来,他们想不到不过想抢个令牌竟惹来了杀身之祸。
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溹一片。雨声混合着四周的杀戮声,叫喊声闯入沈暮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