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垆
的陈承煦,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神情似有微动,但也没有多说话。沧澜以为他会继续听,尔后,陈承煦像是不愿再听似的,转身就走了。
江海山这时伸了个懒腰,终于站起身来了。然后他走到沧澜跟前,忽的肃穆道:“你知道你现在的任督二脉仍然有阻塞之力,如果哪一天你遇到危险,不是你打不过,而是你根本发不出力,还有可能因气脉断裂而亡。”
沧澜心里当然知道,她的筋骨脉络都还没恢复全,发力时会感觉断断续续的不连贯,但也没人能治得了这个,光是修为和内力就是个问题,所以她也敞开了说:“那能不能请前辈帮我,帮我修复经脉,我也想早点恢复,不想整天东躲西藏,什么事也做不成。时间越长,越是危险。”
“不错。我还以为你来的不会这么快,没想到陈二公子送你来了。”江海山说道。
“为何?不是陈承烈让您帮我治内伤的吗?”沧澜顿了顿,坦率道:“昨夜与西境闯入者打斗的,是您吧。我虽然看不清,但也猜得出,这里一定还住着一位高手。事实证明,确实是。只不过,是陈承烈安排您在这儿守着的?”
江海山哑然大笑,“不错,是我徒弟安排的。”
沧澜心中一惊,徒弟?他们竟然是师徒?既然是陈承烈安排的,为何之前不带自己来,难道他当时不在这儿?
她看了一眼这里的陈设布置,像是有些年头了,但她记得江海山这人好走南闯北,飘无定所,走到哪一段时间就盖间简易酒棚。莫非这也是他其中之一的暂住地?
“我前段时间去了趟西境,不在这儿,本来想探探他们的底,谁知道差点回不来了。”江海山拿了一壶刚烫热的酒,到了一碗给她。
沧澜一听西境就更是惊讶了,能从那个地方安全进去、活着回来,那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她接过这酒,浅尝了一口,味道像杨桃,是素的。
江海山知道她这几天会来,但不知她体质到底如何,所以没有开那种烈性荤酒,以免积深伤口,他倒觉得选对了。沧澜看似有精气神,但是内里骨肉却是千疮百孔的,有愈合之象却很是缓慢,还是不要再雪上加霜了。
沧澜本来想继续问西境的状况,但是轻重缓急,她还是要先以自己为重。她身体感到一阵暖和之后,江海山让她坐上矮塌小几,给她号脉。
几息过去,江海山的眉宇间几重变幻,像是不知该怎么开口一样。沧澜不知道他会不会查出蛊虫,那虫子这几天没有再折腾,她的情绪好在一直都挺稳定。
江海山内力浑厚,运功时极为充沛,自愈力也极强,他在修补沧澜的经脉时,却感到其一些微小如沙般的细密漏风感,动态极其微小,却找不着哪里的问题,哪里有细缝。待他打通时,却惊讶鼓动的愈加厉害。
短短半柱香过去,沧澜的外伤结痂口已经没有那么痛了,甚至觉得皮肤已经重新贴合了起来,她挽起衣袖,鞭痕在明显的淡化,却已经可以自如活动,毫无涩痛感了。
而内伤也一样,她好像回到了神秘人救她的那一晚,虽然还是有些不够,但是那种神清气爽、传达四肢百骸的流畅前所未有,就像是在泡热泉一样,十分的舒服。
沧澜觉得自己又活了一次,好像马上就要回到从前生机勃勃的时候,心中十分感激。
但是江海山的脸色却不如意,他感觉这不是简简单单的内伤,以他的修为,想要瞒过去是不可能的,再者他不是没有与西境人打过交道,蛊术蛊虫之物他熟知一二。
江海山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是中蛊了?是不是罗氏给你下的。”
沧澜适才的欣喜一下子不见了,但也没打算瞒下去,就是想拖一时算一时,毕竟江海山就算懂的,也是治不了的。
于是她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对,是罗氏给我下的,在、在黑牢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下的。直到方蓉给我看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中蛊了。”
江海山:“是蛊虫。”
沧澜顿了一下,回答了一声是,并且,把蛊虫的比较具体的情况也说清了。
但是江海山眼神还是不放,她还有隐瞒的事。沧澜躲闪不能,不禁有些心虚。这个样子倒像是不道人在责问她有没有偷懒耍滑,为不想练功找各种借口。
她冷静了一下,终将又把自己血效的情况,药人之事也告诉了他。
江海山脸色有些凝重,反而沧澜已经没感觉了,她已经看淡了许多。看江海山的样子他也没有办法,并且还很麻烦,最后的结果不过也是去找栖州的李浮安。她或许有办法。
“有母体连着,那母虫应该在罗氏那里,并且还能操控你的身体。日后,你得注意你的心,一旦大起大落、大悲大恨都会激醒它。”江海山皱眉想了想,“这样,我教你一套新心决,从前学的、现在学的你都练着。这些时日,你要好好恢复你的功力,以后我每天给你运功疗伤,先不管它,先把内外伤治好才最紧要。”
沧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