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刚进院子,容容月就看见娘亲在院子里刺绣。容容月有些日子没见爹娘了,心中甚是想念,奔到月蝉衣跟前:“娘。”
月蝉衣放下手中的针线,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月儿,怎么突然回来了,好歹让下人提前说一声,娘好给你做些吃的。”
月蝉衣四处张望,没看见司南弋,便问:“三少爷怎么没回来?”
“娘,我是一个人回来的。司南弋他不知道。”容容月张望一番,没瞧见爹爹,想必爹爹又窝在书房里。
月蝉衣以为两人闹了别扭,月儿才一个人回来的,少不得劝说一番。
容容月解释道:“娘,不是的,今天司南弋生辰,我到前面的铺子里给他做衣服,要三个时辰才能拿到,许久没见爹娘了,思念得狠,便溜回家看看爹娘。”
“咦,月刀呐?”容容月问道。
回来这么久了也不见月刀出来迎接,她去哪里了?
“她一早拎着珠钗出去卖珠钗了,现在还没回来。”月蝉衣领着容容月走到房间里,在柜子里找了双白色长靴出来。
“这是我给三少爷做的足靴,本来说下次见到他时给他的,恰逢今日他生辰,你又回来了,你就把它带回去,也算是我的心意。”
容容月看着手里的足靴,很心疼娘亲,这一双靴子需要娘亲在也烛光下熬几个夜晚才能做出来。司南弋脾气极怪,送给他万一他不领情,莫不是浪费了娘亲一片心意。道:
“娘,左丞府应有尽有,司南弋要什么有什么,这双鞋子留着给爹爹,不用送他。”
“月儿,他有的是他有的,我们给的是我们给的。再说了,他是你未来的丈夫,我送他一双足靴也在情理之中。”月蝉衣应道。
容容月拗不过月蝉衣,勉强应了下来。
时间短暂,容容月去书房里陪容儒文练了会字,在父亲跟前撒了会娇,才离去。离去时偷偷在娘亲的针线框里塞了几片金叶子。
“爹娘,你们回去吧。”容容月回头向站在门口的父母挥手告别。
容容月看着年迈的父母,下定决心,等下次回来时就带着父母、月刀回蜀州。
天色已晚,到裁缝铺拿了衣服后,容容月走在回左丞府的路上,总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回头一看,身后除了熙熙攘攘的行人、摆摊的小贩,没有其他可疑的人。
容容月的第六感很灵验,三步一回头,还是没看见跟踪的人。
奇怪,到底谁会跟着她。不管是谁,跟踪她定没好事,街上人越来越少,还是先回去要紧。
容容月一路奔跑,跑回左丞府。
到了弋院,却没找到司南弋,听洪猫说他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容容月转念一想,他不在也好,可以把衣服、裙裾包装一番,待会送给他也体面些。
林里的乌鸦绕着坟地盘旋。乌鸦发出的声音让人汗毛耸立。
这片林子早年间是一片乱葬岗,扔了许多不知名的骸骨,不经意间踩到根根白骨,白骨夹杂着枯叶发出簌簌的声音。
一只乌鸦落在一具枯骨上,枯骨嗦的一下滑倒在地,惊走了乌鸦。
林里青烟袅绕,司南弋看着远处的黑影,道:“多年未见,你还是以前一样,能找到藏身之处。”
黑影在烟雾里晃动:“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
司南弋依旧是万年不变的表情:“你引我到这里来,是为了怀念当年?”
黑影在雾气里摇曳着:“我引你来,是想告诉你当年之事,已有眉目。”
当年之事?司南弋想到之前的事情,惨叫声在萦绕在耳边,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在灼烧,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忘不了当年发生的事。
“此事已过去多年,不必再提。”
黑影言道;“左丞府白日遇袭,想必他们已按耐不住,明日你出使禹州,天高路远,他们恐会在路上动手。”
司南弋看着黑影,眼里尽是冷漠:“无需关心。”
黑影好像笑了一声,道:“他们不止会对你动手,叶国公也是他们的目标,左丞府高手云集,你和叶国公的安危自然不需要担心,但是她毫无武功,若你去禹州,还请你派人护她安全。”
司南弋眼里顿时闪起当年他被抛弃的情景。看着雾里作揖的黑影,司南弋不作回答,踩着森森白骨,往树林外面走去。
一个白衣身影蹿入弋院,洪猫对着白衣人喊道:
“三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少夫人在房里等你好久了。”
“洪猫,你在跟谁讲话?”听见声音,容容月跑出房门,正巧看见洪猫抬头望着天空。
“少夫人,我在自言自语,嘿嘿。”洪猫拿着扫把讪笑道。
洪猫想起还有事情没说,丢下扫帚,拿起竹筐里的烟花言道:“少夫人,刚刚老爷派人送来了烟花,我放在院子里了,晚膳过后,你和三少爷可以放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