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对弈

，就越是可疑。一个人不可能凭空出现，总有来路，而他却隐藏得太好，反而教人生疑。”孟亓道。

“虽然外界盛传他并非宣国人，但无论哪一国人，总有个来处，什么都查不到，的确十分可疑。”无双若有所思。

“你可还记得，我们是如何认识这位范先生的。”孟亓说着自斟了一杯茶。

“当然记得。那一年围山行猎，你我遭遇豹子围困，千钧一发之际，是他及时出现，一箭射伤了豹子，替你我解了围。一番攀谈之后才得知他乃是涌泉寺附近那一片梅林的主人逸林梅庄的庄主，说是刚从歌梵山探访好友归来，途经围山休整时，听到动静才急忙赶去的，我们因此而结交了他这位朋友。”因为这件事太过凶险，无双现在回忆起来仍觉得心有余悸。

“后来，我们常受到他的邀请，也因此成为了逸林梅庄的常客。你不觉得这中间有太多无法解释的巧合了吗？”孟亓转向无双道。

“为什么恰好是那一日，我们遇险他恰好经过那里，围山那么大，他恰好就在我们遇险地的附近休整，莫非……”无双似乎想到了什么。

“围山出现豹子这件事原本就甚为蹊跷，只是当时我们并没有想那么多。现在想想你不觉得巧合太多了吗？”孟亓道。

“这样看来，他的确是筹谋已久。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他刻意的安排，就只是为了接近我们，那他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呢？况且接近我们的方法有很多,他明明可以选择更保守更可靠的，但他却偏偏选择这样一种既凶险又冒险的方式。这与他平日里的作派截然不同。”无双亦对这位范先生有了更多的疑问。

“越凶险越冒险胜算就越大，视线也越容易转移而不易被察觉。至于他的最终目的，我想很快就会有答案了。”孟亓若有所思。

“若真是暗卫出了问题，但愿答案不至于让我们太意外。”无双似乎已经有了某种预感。

“我们结识他这短短几年，身边发生了不少的事，总感觉是有人在背后推着我们往前走，我们明里暗里地与豫王斗了这么些年，虽不能说大获全胜，但至少豫王的党羽已经被我们剪得差不多了，我们也在最大程度上保存了实力。就拿最近的侯玉案来说，只要侯玉不动，我们便没了治他的理由，他又何尝不知？而他却偏偏要在这时候弄出个私奔的案子来，教我们抓住了把柄，不是太奇怪了吗？通过侯玉后来的一连串的反应来看，此事绝非出自他之手，那么挑唆马房小厮之人就绝非无意，而是刻意为之了，其目的就是为了引侯玉出手，自乱阵脚，只是这一招未免太阴损了些，邱家婢女竟为此送了性命。”孟亓说道。

“原来如此，侯玉一案我始终觉得蹊跷，一个小小的马房小厮向来谨守本分，明知自己是侯玉亲骨肉，却因为畏惧侯玉正室，而甘心为奴为人驱使，又哪里来的胆量起了私奔之念，惹出一堆的事，不过倒是给了我们一个绝好的打压豫王的机会。”无双道。

“那日在梅庄，我故意提及此事，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想必他早已察觉出我的用意，掩饰得极好。”孟亓道。

“既是盟友，又何须这般地掩饰。”无双有些不解。

“盟友……，现在下定论恐怕还为时尚早。对了，机杼坊你多留意着点。”孟亓道。

“出了什么事？”无双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前些日子锦瑟来过，无意中提起了鸢歌的事，或许是我想多了。”孟亓顿了顿接着道：“但这阵子，朝中之人频频关顾机杼坊，似乎有异动。”孟亓说道。

“如此大的动静，机杼坊竟然没有消息传来。”无双自言自语道。

“这正是我疑惑之处，我已命歇秘密地彻查整个机杼坊，这会子也该有消息了。”孟亓说完又落下一子。

“公子。”门外有人求见孟亓，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进来吧。”孟亓一听是歇的声音，于是将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瓮。

“公子，裘辩在外求见公子，说有要事回禀。”歇躬身作揖道。

裘辩是行宫安排在机杼坊的内应，直接听命于歇，表面上的身份是专为来机杼坊消费的客人看管马匹，实则为了监视机杼坊的一举一动，是绝对忠诚可靠之人。

“我们要的消息来了，让他进来吧。”孟亓吩咐道。

裘辩应声一瘸一拐地进来，躬身作揖行礼。

“说正事吧。”孟亓道。

“回禀公子，大约一个月前漏夜之时锦瑟姑娘曾乔装打扮独自一人出门，见过一个人。”裘辩回道。

“说下去。”孟亓一边斟茶一边道，无双则表面平静地喝着茶。

“远远的看应该是个男人，身形健硕，穿着打扮颇有些贵族之气，只是离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裘辩回道。

“他们谈了多久?”孟亓继续问道。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裘辩回道。

“此事还有谁知晓。”孟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