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火
事情的发生自然而然,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卧室,砰一声,门被关上的那一秒,两人于青天白日之下,泊进了一方昏沉沉的幽暗地。
倪定拉上了窗帘,严丝合缝。
倚在床头,万年微昂着头去看他,见他返回床尾,抬臂脱去了T恤,肩脊肌肉精悍劲瘦,腹肌线条则清晰明朗,视线首先攥住了她。
他的眼睛里燃着一盆火,坦然,直接,幽熠熠的。
不自觉的,万年咬紧了唇,抓过被子想遮住自己,倪定却已不发一言上前一步,双手抓住她足腕向下一拽,于顷刻间与她视线齐平。
吻还没落入肤间,晕眩感就已阵阵袭来,万年腰间涌来一片滚烫,她感到倪定两手已分别抵于其上,指腹摩挲着压了上去。
身体往下陷了一点,又陷了一点,万年凝望着倪定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是动物的眼睛。
似是要让她陷入到某一方深不可测的世界里,倪定两手越来越用力,万年身体抖了一下:“哥哥……”
而她话音刚落,倪定已于霎那间变抵为掐。
俯身吻上去的那一秒,倪定掐着万年的腰朝自己用力送了两下,贴骨贴肉般与她紧紧相依,心脏重得像是要砸进她的胸膛。
像是饥肠辘辘的人跋山涉水而来,一吻毕,倪定掀开万年不合身的宽大T恤,毫不犹豫地探了进去。
嫩如新芽般的鹅黄从眼前一闪而过,倪定微喘了下,两手上前拢住了那片颜色,很快就将其推离视线,让目光中晃进了另一片葳蕤风景。
有风吹来,拂动着窗帘摇摇摆摆,万年感到了身体在旋转,倪定茸茸的头发触感像一头野兽。
指腹的那片薄茧已渐渐转移,寻觅着另一方幽馥地。
万年微昂着头,脖颈弯出一道好看的弧度,抓着倪定的手想让其远离,最终却与他五指交叠,被他带着一起混乱动作。
脸红,指尖更红。
睫毛颤,指尖更颤。
身下是流沙般柔软的床,指尖亦被裹进了瘫软的泥泞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再一次与倪定四目相对,万年看见他额上淌着汗走向床头,拿出东西,紧接着,抬头瞥了眼她,不发一言地又拿出一个,随手扔在了枕边,再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牵着她抓住自己腰上的松紧带,浑不在意地往下扯出一段距离,现出窄腰,现出胯骨,又现出了人鱼线上一层漂亮的薄肌……
位置眼看越来越下,万年触电般收回了手,倪定就在时掐住了她的腰,猛然送近了。
……
结束后万年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敢露出一双眼睛,视线虚虚晃向头顶的倪定。
倪定裸着上半身,微拧着眉倚在门上打结,手里的动作不太熟练。
“很疼吧?”万年问。
说着,目光朝下一晃,停留在倪定肩膀上那道再明细不过的齿痕上,心想,都破皮流血了,肯定很疼很疼。
“知道你还咬?”倪定睨她一眼,“真属狗的?”
“是你先欺负我的!”万年脸一热,“谁叫你都不让人歇歇,连着来——”
说着,她陡然噤声,看清自己腿根密布的红痕,迅速把自己裹了回去。
倪定真就是个混蛋,这痕迹还不止是在床上弄的,其中有一部分,是他抱着她去浴室清洗的时候,洗着洗着又哄着她亲上去,粗喘着埋头吮出来的。
那会儿她都哭了,他居然还能……
“骗子。”
万年忿忿转头,背朝着倪定不想理他了。
倪定看了眼万年,打完结把垃圾带了出去,洗了个手后,顺便把万年烘好的衣服给她带回来了,沉声道歉:“对不起,但你哭着还把自己送过来,哥哥就以为你挺喜欢。”
万年:“…………”
说话间他人又压了上来,侧躺在床上揽着万年,温热手掌贴着她小腹,问:“刚那下咬我咬得挺重,弄疼你了?”
不是疼,那会儿已经疼过了,更多的其实是……
听倪定这么问,万年一下就想起了方才的情景,瞬间有些喘不上气。
其实是害怕。
但又不止是害怕……
那一刻的倪定很不一样,眼睛很红,让万年觉得很陌生——她人被压着不断往下,意识又被托着缓缓升空,有一霎好像要跌坠下来,紧接着就像是有什么要被凿离身体,又空又满,快要受不住……
而倪定已经掰着她的肩膀面向了自己,一见了她这模样就勾起了唇。
“不是疼?”他心知肚明地问。
问话间,唇贴着万年耳畔,气流细细密密地呵了上去:“那就是舒服?”
万年:“…………”
…
周一就要正式上课,回宿舍的这天是周日下午,万年返回时,室友们都已经到齐了。
郁静菲知道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