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火
年提前返回了宿舍,却连着两夜没回寝,看她的眼神很揶揄。
而万年经过蒋盈那一通电话,人已经心如死灰了,无所畏惧。
不过晚上接到清筠干妈的电话,她人还是傻掉了。
由于不知道清筠干妈会说些什么,万年紧张得指尖都攥成了青色,而干妈的声音居然听着比她更慌。
“年年,干妈今天心血来潮打扫卫生,不小心把你送给倪定的杯子打破了,你那儿还有图片吗?店主说之前就碎过一次,不容易修补,他能照着图片试一试。”
居然是这件事……
万年惊讶极了,忙不迭说没必要补,那杯子本就不值几个钱。
倪清筠却很坚持:“得补啊,你干妈心里慌。”
万年不知道,倪清筠是真的慌,杯子碎掉的那一秒,她脑子里瞬间闪出了去年七月的某个晚上、倪定一步向前踩上碎瓷的画面。
那一晚,纱布上渗出的血珠让倪清筠目瞪口呆,而倪清筠现在还记得,当时倪定就跟有病似的,一脸漠然地处理着伤口,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诡异,总归是不大正常……
万年只好点头,说自己去找一下。
而挂了电话,她心里某根弦倏地一紧,想起干妈方才的那句,之前就碎过一次,眉头缓缓拧了起来。
晚上,和倪定打电话时,万年犹豫了许久要不要问,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他:“哥哥,我几年前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就那个杯子,你收到的时候就是碎的吗?”
她话音刚落,电话那边的倪定明显愣了下,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事儿。
“怎么了?”
“没什么。”
倪定没直接回答,但万年已经明白了,她没有猜错,是真的有这回事儿……
“怎么不开心?”倪定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含了点儿笑意。
“没有不开心。”万年吸了吸鼻子,半晌才开口,“就是觉得你太好了……”
说到后面,万年声音甚至闷了不少,想到她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一直在刻意与倪定疏远,高考后的一整个暑假也躲着他……
而她好不容易伤春悲秋一次,正陷在情绪里呢,倪定却压根就不给她发挥的余地。
“周五晚接你?”倪定问万年。
“干什么?”万年瞬间警铃大作。
“想被你咬了。”
“……”
…
万年发现,二十好几才开荤的男人真的有点可怕。
周五接到她,两人停车后还没上楼,倪定就已经按着她亲了起来,这一天他似乎刚结束了一场正儿八经的会议,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看上去一派道貌岸然,吻她的力气却分毫不小,就连车里都能响起口津搅弄的声音。
到后来万年觉得倪定疯了,她也疯了,到家后关上门倪定就压了上来,牵着她的手摸进了西装口袋,让她撕开、又让她帮他戴上去,来不及走进房间就开始抵着墙办事儿。
说起来这才不过是第三次,就这么站着被腾空抱起,这实在是太超出万年的心理承受。
她受不了这情景,想躲又躲不开,临抵达,生理性的眼泪连成线,大颗大颗滚落在倪定肩上,滚下一颗就骂他一句,混蛋,你同事们知道你西服口袋里都备着这玩意儿吗?倪定就按着她脑袋让她咬他,拇指揉挲着她眼尾把她送上去,微喘气着含住她耳垂哑声问,想什么呢?全世界就你一个人知道。
结束后,万年才得知倪定周六一大早就得出趟差,而这一次出差居然要走二十来天。
那这么看来,他今天的举动原来是情有可原。
在这一刻,离别似乎变得特别的难以接受。
晚间,两个人收拾完,万年又想到了那个碎掉的杯子,心里微微酸了一下,翻身坐到倪定腿上,一脸严肃地捂住他的眼睛:“你答应我,以后别给我送太贵的礼物。”
倪定问:“什么时候能送?”
万年认真想了想:“等我可以用自己赚的钱回送你礼物的时候。”
倪定于是挑眉:“多贵算贵?你给个临界值。”
万年:“……………”
这话一出,万年算是明白了,和倪定讲这么一通,根本就是白搭。
她往旁挪了挪,兀自坐到了一旁,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玩起了手机,看上去不大想搭理人,其实脑子里想的全是倪定明天就要出差了,心里满满都是不舍。
不知不觉,指尖点进朋友圈,看见以前发的东西,不但记录着她的心事,还记录了她一点一点往上攀爬的成绩排名。
看了会儿,万年忽然抬头看向倪定,自言自语嘀咕:“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倪定也正看着手机,听了这话,懒散挑眉看了她一眼:“再来一次?这次叫出来?”
“……”
太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