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
思,说:
“好像是因为之前有学生喂了狗几块肉干,它吃的时候挡着过道了,有个急着下楼的男生路过的时候踹了它几脚,伏城他们当时正好在旁边看见了,俩边就干起来了。”
卿欢垂在身侧的手蜷了下,仰起头问他:“打人的那个人是哪个班的?”
张恒没答,只是拍了拍她后脑勺,说:“进屋吧。”
他不说,卿欢也不再问了。此后的这几天,伏城一直没来,李尚禹他们一帮跟他玩儿的好的男生,气不过还要再去约架,被张恒拎着后衣领全给撵回了家。
挑事儿的都走了,班里这些看戏的人聚在一起议论了一阵也就渐渐把这事儿给忘了。只有卿欢忘不掉,她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那天在楼道里碰见那只狗的场景。
它夹着尾巴瑟缩着往墙角躲,被她喊过来吃东西的时候,眼睛里还有水光。
想着想着,她就失眠了。翻来覆去折腾半宿,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下的黑眼圈格外的重。就连一向对她爱答不理的亲爹都看不下去了,周一上学的时候,特地准她起晚了十分钟,又给她从路边煎饼摊子上买了个煎饼果子。
卿欢咬着煎饼果子进了校门,沿着楼梯上去的时候,时间居然还挺早。班里好些人没来,走廊上挺空。她去了最里面的第一排,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慢吞吞吃着煎饼。
最后一口填进嘴里的时候,教室前排的门被人撞开了,她仰起头,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生横在门口,往屋里扫一眼,对上她的时候,很没品地指了指她:“那戴眼镜的,你出来!”
卿欢这个人吧,咋说呢,脾气很不稳定。有时候怂得要死,有时候又刚的要命。再加上一些幼年很不美好的经历,她还有点儿厌男症。
眼下被个大肉墙指着,她拧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冷眼瞥一眼来人,吃完的塑料往手里一窝巴,还真就打算过去。
但她还没动,别班的老师先来了。
老远瞧他这架势,很警惕地呵斥他一声:“你哪个班的!?”
那男生没说别的,绕下去走了。
但接下来的几天,卿欢见他来来回回在门口转了好几趟,语气很冲,听那意思是让人叫伏城出去。
班里人都能猜出怎么回事,没人搭理他。
卿欢有回上厕所的时候路过那片,回头看了那人一眼。瞥见他脑袋和眼角的淤青和胳膊肘上的一圈牙齿印儿时,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等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那人已经不在了。
就这么又过了几天,等到周四下午大课间跑操的时候,她才又在楼梯口遇见那个人。
当时楼上全是人,队伍挤得水泄不通的,他就排在卿欢后面只隔一个台阶。下楼的时候,态度很恶劣地踩了她的后脚跟。
卿欢回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正好这时队伍动了,卿欢旁边空出个位置来,他见缝插针地挤开几个正准备下去的女生,自己插了进去。路过卿欢的时候还故意撞了下她的肩膀,把她撞了个踉跄。
卿欢依旧没说话,就这么跟他并排着下了楼。
等下到一楼,离楼底还有最后四个台阶的时候,队伍终于疏通了,楼梯空了出来。那男生很轻蔑地瞥卿欢,骂了句傻逼就要往下走。
也就是这个时候,卿欢猛地伸手,摁着他后背往下一推,直接给他推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