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酱炖鱼

么久，得把身体底子补起来。

锅里的鱼小火炖了有半小时，她揭开锅盖，只见鱼肉雪白，汤汁浓郁。因为加入了豆酱的缘故，整个鱼汤呈现出一种近似琥珀的褐色，鱼肉也染上了微微的焦黄，随着汤汁的沸腾上下起伏。一股鲜香扑鼻而来。连旁边的婶子都瞪大了眼睛，嘴里直呼好香。

她拿了个小碗，盛出一勺汤，又夹了一块鱼。这鱼被炖的极其软烂，筷子一夹就脱骨，但又能保持原有的形状，松而不散。她把碗递给婶子，“快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那婶子接过来，顾不得烫，先凑到嘴边喝了口汤。入口鲜美，滋味醇厚，这口汤让她眼睛一亮。又拿起筷子夹了筷鱼肉。外面微黄，里头雪白的鱼肉软嫩弹牙，一丝鱼腥气也不见。她呼呼三两口就吃完了。

“许姑娘，这鱼可真是绝了！吃了你做的鱼，才知我这么多年吃的鱼竟是白吃了！”她竖起大拇指夸赞。

“哪有这么夸张，你要爱吃，往后自己也照了做就是。这些东西都易得，做法也不费事。”许艺自己也捧了一碗喝。这鱼虽然没加多少作料，但胜在鱼新鲜。又因为预先处理过，也没什么腥气，入口只有鱼本身的鲜美和豆豉的酱香气，味道极好。

“这怎么行！我怎么好拿你的菜来做！”婶子连连摇头。

“没关系的，我也是瞎琢磨做的，说不定这菜在你手里才更有用处呢。”许艺一边说着，一边把鱼盛起，锅里还留了一些给她。盛起来的鱼撒上一把葱花，又捡了两个厨房有的凉菜和汤一起端上。

院子里，瘦子兄弟早把碗筷摆上，桌椅也早在许艺做菜的时候就已经搬出来了。这会他们正在院子里闲谈。一见她进来，就颠颠的过来，把她手里的东西都拿走了。“累了吧，做这么些菜辛苦了。”

“不辛苦，我只做了个鱼和汤，其他菜都是厨房现成的。”

“老远就闻见香味了，今天果然有口福。”穆夫人慢慢从房里出来。

“这鱼可真香！”瘦矮个放下鱼，使劲深吸口气。

许艺做菜的时候已经黄昏，现在炖好鱼和汤，已经月上中天。

今夜月色格外皎洁，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像是披了一层轻纱。几人借着夜色围坐在院中，连蜡烛都不必用。白天开的热闹的花此刻也收拢了花瓣，但芬芳的香味依然没有散去，反倒因为静谧的夜色更加沁人心脾。

微微的风从树梢吹拂下来，晚间的空气凉爽而馨香。院中还有蛐蛐在声声歌唱，偶尔还有晚归的鸟儿立在树梢吱啾鸣叫。

几人围着桌子团团坐下。穆夫人先启筷尝了一口炖鱼，霎时露出久违的微笑。“这鱼真是不错，以往我也吃过炖鱼，竟都没有这般滋味。许姑娘真是深藏不露啊。”

许艺笑笑，“夫人吃的合口就好，都是乡野味道，有什么深藏不露的。”

“至纯质朴，大道至简。返璞归真未必不好，精雕细琢也未必就完美无瑕。依我看，这鱼就很不错。”穆夫人放下筷子说道。

“哎哟，我们兄弟可不懂这些，只知这鱼好吃。”瘦矮个的话逗得几人哈哈大笑，一时间院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他们热热闹闹的聊着天，气氛正酣。

突然“咵嚓”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传来，几人面面相觑，均是一脸不敢置信。还是许艺最先反应过来，筷子一扔就弹跳起来，猛地朝里屋奔去。

其他人见状也如梦初醒，赶紧扔下筷子跟在后面。

一跨进厢房门，就见原本该躺在床上的穆韶此刻正委顿在地，他的手边还躺着一个摔成几瓣的茶杯。想来刚刚他们听到的声音就是这茶杯摔碎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