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娶妻
还有辣得面色通红却舍不得放下筷子的崔玲玉。
崔慎看着崔玲玉通红的小脸,问道:“玲玉啊,你不怕辣吗?”
崔玲玉答:“辣,却味美。人生难得几回恣意,女儿今日也放纵一回。”说着,她举起酒杯欲与父亲小酌。
崔慎虽是两鬓斑白依旧风骨傲然,此时眼角微微上扬更是显得俊逸儒雅。见女儿欲陪他饮酒,高兴至极,抬起酒杯回应,“衍之身子不好喝些酸梅汤便是,衡之、徖之、玲玉,咱爷几个今夜小酌几杯?”
语落,他又往舒惜月院子方向瞧了瞧,低声道:“可不能让你们母亲知晓。”
崔皓窃笑,“这么多年了,父亲还是这般怕母亲。”
崔慎剑眉一敛,道:“哪里是怕,老夫这叫敬重夫人!你们可学着点!”
崔诚语重心长道:“是啊,当年裴太傅一案,若不是母亲拼死保着我们,咱几个早在大牢里被老鼠给啃了。哪里还能安然坐在此处饮酒谈天。”
崔诚虽为二房所出,但他一辈子都记得二十年前身怀六甲的舒惜月在禁军抓人时手持长剑将崔家所有孩子护在身后,对她来说,崔家的孩子不论哪房所出都是她的孩子,平时管教严厉,但生死关头她是愿意为他们豁出性命的。
听到裴太傅三个字,崔慎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默默看了秦墨一眼,道:“秦墨啊,天天陪着衍之也累了吧?来,坐,陪我饮两杯。”
秦墨一愣,他自进府就知道老爷夫人待他极好,可这同桌饮酒吃饭还是头一遭,故而有些不知所措。
“愣着干嘛?父亲叫你,你坐下便是。”崔玲玉说着便向旁边挪了挪,让他坐到自己和崔衍之中间。
“是。”
崔衍之怅然,“一桌六人,唯我一人不能饮酒,可怜可怜呐!秦墨,你可得帮我多饮两杯才行。”
崔慎淡淡睥了崔衍之一眼,“点到为止,不可酒醉。”接着又问秦墨,“秦墨,你爹娘可还好?”
秦墨答:“回老爷,爹娘在庄子上很好。”
“嗯。那你便安心留在衍之身边吧,若是有哪家心仪的女子但说无妨,老夫会为你保媒做主的。”
“多谢老爷。”
秦墨刚答完,崔诚趁着酒意道:“父亲,秦墨一身武艺跟着衍之也是可惜了,还不如让他考取功名建一番事业,何苦屈居于我崔家?”
崔慎一听,脸色沉了几分,崔诚捕捉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识趣地闭上了嘴。
崔慎淡淡看着秦墨,“秦墨,你可曾想过考取功名?”
秦墨沉默片刻,道:“不曾。”
崔衍之看出秦墨的犹豫,道:“我觉得二哥说得没错啊!以秦墨的身手做个将军绰绰有余。秦墨,去,考个武状元回来光宗耀祖!”
此言一出,崔慎的眸更是冷了几分,崔玲玉忙打圆场,“人家秦墨不愿意,你们在这儿瞎起什么哄?想当武状元啊!自己去啊!为何要让他去帮你圆梦?”
她虽不知父亲为何不想让秦墨入仕途,但于她对父亲的了解,父亲素来爱才如命,阻拦秦墨入仕必定是有其不可示人的缘由。
然而崔衍之就没这么好的领悟力了,“那让秦墨一辈子当我的护卫,你们就甘心?”
秦墨垂眸淡然道:“没什么不甘心的,秦墨没什么抱负,只愿一生守着公子。”
见秦墨都这样说了,崔衍之也不好再勉强,搂着他的肩道:“好兄弟,你是我崔衍之的好兄弟!放心,日后我定为你寻个贤淑的媳妇儿!聘礼我崔衍之包了!”
看着崔衍之豪情万丈的模样,崔慎原绷着的脸一下就破防了,直指崔衍之痛楚,“你包了?你有钱吗?你的钱够吗?”
崔衍之假意理了理衣襟,“那娶个寻常百姓家的女子还是够的。若是名门淑女嘛……还是得父亲资助一些。”
崔慎冷哼一声,“你那点银子还是留着给你那张挑剔的嘴买吃食吧!秦墨的聘财老夫自有主张。”
此言一出,莫说是下人了,连崔家兄妹都大为惊讶。虽然崔家一直待秦墨与其他下人不同,读书习字与公子小姐们一起,习武更是父亲亲自请了师父来教,可这娶亲的聘财都由父亲安排,也太不同了些,难免引人多想。
秦墨仓皇起身向崔慎深深揖了一礼,“幸承老爷厚爱,秦墨自幼长于崔府,已让老爷夫人诸多费心。聘财一事应当自己解决,还望老爷日后能屈尊为秦墨做主婚人。”
崔慎一声叹息,“也罢,都依你。”
然而提到娶妻,崔衍之猛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若是将费如珠娶回来,以后他不就可以日日享用美食了吗?不过眼下二哥还未娶妻,自然是轮不到自己的。
“二哥,你何时娶江家小姐过门?”
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崔诚险些被酒呛到,“怎的你今日突然对我的亲事也感兴趣了?莫不是着急娶妻?”
崔衍之见被戳穿,众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