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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西风呛了下,眼睛没敢看她,张嘴就是:“那不是你刚好,家里就你一个人,我放心不下。”
曲南风可不信,曲父曲母年轻会,外头还乱着,没有读书的机会,所以现在他们格外珍惜,轻易不会让曲家几个逃学。
前一两天也是因为担心曲南风,两兄弟才请了两天假,按照时间算,他们这时候应该已经去了公社。
“说实话,到底怎么一回事。”
曲西风左顾右盼,一直转移话题。这幅样子更是让曲南风怀疑,她转念一想,试探性问了句:“是不是因为我......”
果不其然,一提到这个,他立马紧张起来:“姐,你别听他们乱说,那些人嘴巴就是欠。”
“唉!”
说着说着,曲西风自己先暴躁起来,呼吸一顿顿,一双浓眉蹙成团,像是在强忍怒火,但火气又太重,只能站起来围着八仙桌一直打转。
曲南风看得好笑,又心软,她切身感受着这个来自名义上的弟弟所给的关爱。她走上前,将人拉回来,轻声安抚。到底还年轻,憋不住话,被她这么好言好语哄了几下,没一会就委屈巴巴和曲南风倒了个尽。
之前,十里八乡就数曲南风生得最好,人自己又出息,是个高中生。本来按照正常的发展,以她优异的成绩,读完两年高中后就能分配工作,到时候人就直接留在了县城。再不济,回乡务农几年,指不定还能被推荐去工农兵大学。
但不管曲南风选择哪种,都算是脱离了泥腿子,成为人人艳羡的城里人。说句不客气的,她就是这十里八乡人家里教育孩子都要提一嘴的正面例子,哪个不夸,哪个不喜欢。
可跳河那事一出后,风评马上就变了,外面说什么难听的都有,多的是人恶意揣度。曲西风和曲北风今天回学校,就听到有人私下说这些,有些字眼难听到不能入耳,曲西风性子急,当即就要冲过去打人。
还是曲北风更冷静,把人给拦住了,然后又把他赶回来,要曲西风看着她。
“是担心我听到那些话会做傻事?”
曲西风看着她,哪怕不想承认但在她眼神逼迫下还是抿嘴点点头。
他们会有这个想法,其实也是正常的,毕竟这不原身例子就摆在面前,曲家人好不容易把人给救回来,他们已经承担不起再次失去曲南风的风险了。
曲南风能理解,她揉揉面前少年的头,对上他那暗藏担忧的视线,缓缓道:“放心,我不会的。”
她开玩笑,“都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我还有什么怕的。”
“什么死。”
曲西风连忙往地上吐了坨口水,嘴里连声呸呸呸,又抬头祷告,“各路神仙,我姐刚才说的就是玩笑话,不要当真。”
他又小声嘟囔了几句,曲南风听不清,刚想凑近,曲西风就已经停下,扭过头瞪着她,想说她什么,但又顾忌着她刚醒不久,最后只能恼火道:“姐,不要乱说话。”
曲南风也是无心说的话,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回过头一想,也明白过来自己这话的不妥之处,连忙答应下来。
她这么快应下,反倒搞得曲西风没话说,一张脸扭曲皱巴,在那自己纠结老半天。
曲南风没看他,站起来收拾着碗筷,打算等会拿去厨房里洗了,没想到曲西风又在身后幽幽问了一句。
“姐,你说,他们怎么这样?”
曲南风停下,她转身,少年委屈盯着她,但眼中的不甘和疑惑再明显不过了。
他是真的不能理解,明明是让他们全家骄傲的姐姐,明明前不久所有人都还在夸赞她,视她为弥河坝的出息人物,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这样,他为姐姐不平。
他问得认真,曲南风想得也认真。说实话,她并未接触过类似的事情,但现代那么多小说以及电视剧,她在医院躺着的时候,唯一的消遣也就只有这些,看多了,虽然不曾遇见过,但多少也能明白些。
可一对上曲西风澄澈的双眼,所有话就被咽进了喉咙。她在这双眼睛面前,真的很难将那些阴暗面一点点分析给他听。
“大概是嫉妒我优秀吧。”
她若无其事冲着曲西风眨眨眼,“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能我就是那颗大树吧。”
“姐,你怎么能这么夸自己。”
明明不是说他,曲西风却红了脸,不过,他眼睛亮亮看向她,“姐,你现在这样真好。”
像颗明珠一样展现在众人面前,发着光。怕她多想,他又急急补充一句,“当然,以前也很好。”
曲南风笑笑,被转移了注意力的曲西风重新恢复了活力,抢过她手中的碗,唰唰唰用水冲了几遍就塞回了灶台上。
现在已经快中午了,曲家人都在地里忙活,农历四月到八月,正是乡下最忙的时候,要收油菜,种花生,最主要的是要栽秧苗,栽秧苗是大事,事关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