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的效用,看多了,我怕你贞洁不保。”
沈怜稚闻言反应平静,只是原本揽着前者后背的手突然用力,生生将他往前扯,大剌剌推门走进房中,镇定道:“打扰了。”
那对男女一惊,慌忙捡起地上的衣裳遮羞:“你,你是何人,为何闯进我房中?!”
少年侧头看了眼窗外,说:“我家大人说要赏月,说这屋的位置好,劳烦二位换个地儿。”
“还请各位快些,我家大人脾气不好,喝了酒总发疯……”他顿了顿,“届时若让二位月下助兴,可不好。”
且不说沈怜稚看着便不好惹,这对男女总不能光着身子与他干架,只能骂骂咧咧到门口叫人,换到了隔壁。
李子荣闭眼低骂:“兔崽子,回去和你算账。”
后者动了动肩膀,回道:“明日一早,满楼的人都晓得大人发酒疯占人屋子赏月,属下为大人解决了麻烦,该赏。”
这话说的,不晓得他才是主子,李子荣嘴角抽了抽,低叱:“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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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今晚的月亮真圆,”
霜儿将驱蚊的药草燃了放在窗边,低声一叹:“时间过得真快,还有一月便是中秋了。”
“是啊,中秋佳节人团圆。”
柳山侧头看去,凉白的月光照在窗台上,比往常亮了许多:“从前在宫中,每年都有赏月宴,那时只觉与人交际极其厌烦,如今却想了。”
霜儿闻言回头,从她脸上瞧出几分惆怅:“是奴婢失言,惹娘娘不快。”
“无妨,不过两句牢骚罢了。”
柳山披着外衫,一头浓密的墨发编成长辫,脸上脂粉未施,皮肤干净透亮,岁月悄悄沉在她眼底,叫人恍然,明明是个不过双十的姑娘,却能如此稳重。
多余的人都已离开,柳山看着那团点燃的药草良久,就在后者十分疑惑时,开口问道:“你说这药里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霜儿下意识追问。
柳山伸手去扇了扇那缕细细的青烟,把话说完:“会不会有毒?”
霜儿一愣,下意识收回手,双眼睁得大大的,“娘娘为,为何这样问?”说着,她反应过来立刻跪下,“奴婢惶恐……”
“药是谁配的?”柳山叫她起来,继续问道,“我又没问你的罪,只是问话,这药各宫都有?”
“是,不过岁儿特意在里头加了萼绿,说既能驱蚊虫,殿中亦有幽香。”
霜儿说完已冷静下来,想了想又道:“奴婢仔细检查过,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差别,况且那丫鬟是今年新来,在宫中也没什么旧相识,应不会有利害关系。”
“你可清楚咱们宫里人的底细?”
“清楚,殿下出嫁虽匆忙,陪嫁之人却也都是精挑细选。”
除去霜儿,还有三十人都是一同从云洲来的,其中部分已在宫外安身待命,而近身护卫在她负伤后更加谨慎。
“那就好,你去找人瞧瞧这药可有问题,”柳山摸了摸手臂上已恢复光洁的伤口处,意有所指,“还有这个,务必要小心些。”
“您这是怀疑……”霜儿不由心惊。
窗外月光明晃晃照着人心,柳山终于说怀疑已久的问题:“你说,若有权利极大之人想取我性命,有几分成功的可能?”
殿内昏暗,此言细想之后犹如鬼话,叫人悚然。
霜儿只觉后背寒毛乍起,却也冷静道:“奴婢等当尽全力护长公主殿下周全。”
“莫慌,”柳山依旧平和,“咱们过了几个月的安生日子,若因小事自乱阵脚,旁人定能察觉。”
霜儿先前伺候过宁妃的,没什么心计,但好在遇事镇定,不动声色悄悄叫人查了药和化痕膏,果真在两样东西中都发现了异常。
她不免忧心忡忡:“娘娘,咱们可要拿下岁儿?”
若才起疑心,柳山恐怕也六神无主,可有的猜想早早在心底扎根,她日日夜夜设想过许多种结局,此刻称得上有几分把握,道:“不必,咱们要装作不知。”
“可是……”
“驱蚊虫的药草和化痕膏也不必管,最好还要三五不时出现在岁儿面前。”
“可这两种东西虽毒性不强,日积月累也……”
柳山摆了摆手,抬头看着圆月,道:“先王才去不久,王城之内不可大肆庆祝、喜事停、歌舞绝……”
“可下月不仅是中秋佳节,还逢王生辰,宫中不日便要开始准备,届时宫宴虽从简,却也是盛事一桩。”
柳山闭眼嗅着满世幽香:“是呀,这样的盛事怎么少得了一肚子坏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