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待陆尧知出去,门合上后,林初妤重新倒回床上,捂脸郁闷地翻滚:“好尴尬………”
不过没关系,她装得很自然,当做意外很快就忘记了,在心里暗暗安稳自己。
贝蒂跳上床,不明所以地看着主人满脸通红的样子,“汪汪。”
林初妤坐起身,把它抱起来举到眼前,认真询问:“我刚才的表现是不是毫无破绽?”
贝蒂歪头,乖巧回应她一声“汪”。
她也没管它听没听懂,权当它在肯定她天衣无缝的表现,高兴之余亲了它几下。
“咚咚”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陆尧知的声音,“现在挺晚的,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公寓是套二的独浴设置,卫生间只有一个,平日一个人住也没什么感觉,但现在有她在,男女有别就显得不太方便。
林初妤一看时间都11:23,明天还有工作,慌忙起身道:“好。”
“最上面的是沐浴露和洗发水,新牙刷我已经放在洗手台上,浴霸按左边第一个开关,花洒往右边拧就是热水……”他不遗巨细地交代下来。
林初妤一边听一边点头,在贴心提醒下,暖暖和和洗了个热水澡,舒服的全身毛孔好像都张开了,整个人都彻底放松下来。
趿着宽大的拖鞋出了浴室,看见陆尧知还在客厅里,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好像还在处理工作。
贝蒂趴在他靠着的沙发上睡着了,安安静静,互不打扰,画面很是温馨。
她放轻脚步过去,小声说道:“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陆尧知从电脑前抬头,愣住。
她身穿白色的珊瑚绒睡衣,被热水沐浴后的白皙皮肤粉嫩细腻,漂亮的柳叶眼有盈盈水雾,挽起的长发发尾微湿,少有几缕垂落在脖颈,似刚出水的芙蓉,美得清丽脱俗。
这种情形,很像刚同居的新婚夫妻。
想法一出立马反驳:离大谱的错觉,哪像什么夫妻,只是因一方失忆才勉强维持和平的前任的关系。
林初妤见他没反应,又提醒了一遍:“你可以去洗漱了。”
“哦。”陆尧知如梦初醒般回神,故作镇定转移视线到电脑上,“我还有点事,等下去。”
想到今天耽误了他那么久,以至于现在还要加班,林初妤都有些内疚,“那我先回房了,你也快些洗漱去休息,晚安。”
他淡然自若:“嗯。”
等她转身回房,除关门合声外,在寂静无声的夜里还传来了细微的反锁声。
陆尧知:“……”
有安全意识挺好,但防的却是他,一种不被信任的烦闷在胸口堵着,沉沉的,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好马不吃回头草,老虎不吃回头食。
一贯是他秉持的原则,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对一个失忆的前任出手。
他关掉电脑,起身往浴室走去。
浴室玻璃门上的热气还未消散,雾蒙蒙一片,还有莫吉托沐浴露的余香在空气中弥漫,是柠檬、绿叶和小苍兰,尾调则是清爽的琥珀与雪松。
明明是他一贯闻习惯的味道,此时却觉得有些不一样。
在浮想联翩前慌忙洗完出去,与往常相比,快了不止一点半点,短短几分钟变得格外漫长。
真要命。
***
凌晨,万籁俱寂,世界仿佛要冬眠的野兽在沉睡。
床上的人翻来覆去,眉头紧锁,睡得十分不踏实。
林初妤一会儿梦见自己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奔跑,用尽全力似乎都甩不掉身后追赶的人;一会儿梦见她在睡觉,半夜却听到有人开门进来,静悄悄地站在床前,睁眼对上满是血的鬼脸。
她一下从睡梦中惊醒,在寒冷的冬夜里惊出一身汗,微微喘气,胸口快速起伏,声音微哑:“原来是梦。”
小腹突然绞痛,好像有人拿着榔头往里敲打,身下有什么在往外流出。
她脸色一变,迅速开灯掀开被子,深蓝色的床单已经被浸湿了一大团。
“我是犯了血光之灾吗?为什么那么倒霉。”
生理期提前,小偷闯空门,被人持续发短信骚扰……
林初妤立即下床,拿了换洗的衣物往卫生间冲去。
完全没预料到生理期提前,她自然没准备生理用品。
这个一看是独居男性的家里也不可能会有那些东西吧,她打算先垫些纸巾,然后下楼去买。
血流不止的同时小腹坠痛,痛得她脸色苍白,眼前一阵发黑。
刚跨出浴室,一阵眩晕袭来,她闭眼,踉跄,靠墙慢慢蹲下身,却不小心撞到卫生间门,发出“哐啷”的巨响。
陆尧知被动静惊醒,翻身下床穿鞋出来,只见她靠着墙壁蹲在地上,两手按着肚子,苍白的小脸满是汗,毫无血色,嘴唇被咬的发白,神情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