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心虚
来打扰。
芜月微笑着收回手帕,打算趁着月色好,找个视角好的地方赏月。
然而一起身她才发现,她那月白色绉纱长袄上,竟淋得满是血迹。
芜月:“.......”
有失水准,真是有失水准。
可能是太饿了一时没注意到。
血族一向讲究,就算是久经沙场的战士下了战场第一件事也是沐浴更衣,对自己的仪态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不雅,芜月自然也不例外。
这样一身脏的赏月她是不能忍的,于是只好打道回府,先去换身衣服。
与此同时,江府主院卧房。
将江府翻了个底朝天不见人影,江绫月院子里那几个下人也问过了,也没人见过她出去,江游之是又惊又气。
惊的是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气的是,江绫月好像能精准打击他的所有进攻,面对这个小丫头片子,他竟步步落败。
这么多感情糅杂着,偏偏就没有担心。
寻常家的父母,不管子女惹了多大麻烦,若忽然深夜消失不见了,也总该会着急担心,可江游之就只是惊怒。
时间已过了子时,虽然出了这么大乱子,除了出去找人的家丁们,江府众人也已陷入沉睡中。
唯有江游之因为江绫月仍气得睡不着觉。
陈氏在祠堂里受了惊吓,原本就精神不济,现在已经困得挣不开眼。
但江游之不睡,她也不好自顾自地睡去。
她强忍着哈欠安慰道:“老爷,您别生气了,明儿还要早朝,还是快些睡吧。”
江游之叹气道:“我也想啊,可是一闭上眼睛,脑袋里就都是那孽种的样子,气都气醒了。”
陈氏也幽幽叹了声气,假模假样附和道:“哎,以前绫月虽也太懂事,但还是听劝的,今日这也不知是怎么了....”
江游之道:“往常一看见三皇子时那些痴狂丑态也就不提了,毕竟还是有婚约的,她现在大半夜的溜出府去,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自己毁了清白倒不说,让我的脸往哪搁啊。”
这么一说,陈氏心中也是一沉,道:“若是真传了出去,婉若和曦云怕是也找不到好人家了。”
江游之听闻此言,一拍床,皱眉道:“我已经吩咐人去找了,只要一抓住那孽种,就立刻锁进偏远,派人严加看守,对外宣称害了病,这辈子都别出来了!”
陈氏点点头,装作惋惜道:“也是没有办法,绫月这孩子,可惜了。”
芜月回来的时候刚好是从主院一侧的墙翻进来的,脚还没落地就听见了江陈二人的对话。
她也是再一次被江游之和陈氏刷新了三观。
气愤之类的情绪倒是没有,她反倒觉着有一丝有趣。
就像欣赏跳梁小丑的丑态一般,芜月缓缓走到主卧窗前。
那直棂窗并未关牢,江游之气得浑身燥热,所以特意开了条缝用来透气。
室内大灯都灭了,只留下一盏小油灯忽明忽灭,照亮了床铺上的一角空间。
江游之和陈氏就在那方晦暗不明的小天地中嘀咕着如何处置她。
两人说完要对外宣称她疯了之后,江游之叹了口气,还提起了秦氏。
“做这种决定,我心里又何尝好受,婉卿就留下这么一个孩子。”
“但说来说去,那孽子也是随了母亲的性子,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江游之拍了拍陈氏的手道:“婉卿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强,比不上你丝毫柔情。”
陈氏闻言低头羞涩一笑,依偎在江游之肩头,道:“这都是为人妻应当的....”
她眼睛眨了眨,道:“可惜我出身不高,无法在仕途上为老爷助力,这点,是万万比不上姐姐的。”
闻言,江游之马上冷哼一声,道:“我从六品小官爬到一部尚书,难道全是靠了她清远侯府的提携?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夙兴夜寐,我自己的劳苦就不作数了么?媛媛,别人不知道,你是知道的,婉卿过世后没几年,清远侯府就和江家断了往来,我能有今时今日,都是靠自己的打拼,偏偏京中那些人总是爱嚼舌根!”
媛媛正是陈氏的闺名,她抚摸着江游之的胸膛,温柔道:“媛媛自然知道。这么多年,老爷在朝堂上就够累了,绫月还不懂事,总是让您操心,外面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还说您是受了姐姐娘家的恩惠,又哪里知道您为了姐姐的女儿废了多少心力.....”
陈氏深知江游之的死穴,多年来就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吹枕边风,败坏了秦氏在江游之心中的印象。
这种事她做起来本是游刃有余,但说怪也怪,许是晚间在祠堂时秦氏牌位的异动,陈氏今日说完秦氏的坏话,忽然感到一股寒意。
半开的窗枢被风吹得咯咯响,满室漆黑,只有那油灯那一小豆光亮忽明忽暗。
住惯了的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