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
既然宁王无信义可言,贺期咬牙切齿,那可怪不得他了。
贺期给两位同伴递了眼神,表示一切包在他身上。反正他那本对账是空白的,搞砸了他就老老实实去下面五层对账。
沈刘二人暂无对策,也只能这样了。
宁王胡闹耍赖,三人静默不语。气氛安静下来,宁王睁着大大的眼睛来回看他们,嘴巴也安静下来,他倒要看看三个小崽子能憋出什么坏水。
贺期剑眉一拧,逼近这个胡子都白了的老头,突然展颜一笑。
宁王被他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他眼珠一转,想从三人金三角的包围里先撤出来。谁知他刚要挪动屁股,贺期便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阴测测的笑道:“既然您毁约,那一切都可以打碎重来。我们的目的是要开这扇门,而开门的秘密就在您身上。要么您身上的某一件物品是钥匙,要么这门本身就是一道机关。如果这是一扇机关,您年事已高,身高······”贺期恶劣的比了一下,“既然可以开这扇门,那就能在你身高接受范围内,多了您都不可能。”
宁王白胖的脸浮上赤色,怒火噌噌往上长。
小崽子笑他年老缩水矮了!
贺期连嘲带讽,将高中状元的那段时日的温文尔雅,风度踩在脚下,不管不顾。
人家不跟你讲道理,你偏做个风度翩翩的君子,最后吃亏是自己。
不是有病?
贺期自认不是有病的人。
“殿下,为了保住您的颜面,我提前告诉您我们要搜您的身,您不要慌张大叫,不然您一世英名就毁了。”
“你敢,我现在喊人你可半点便宜都讨不到。”宁王上一秒气火,下一秒眯起眼凉飕飕看贺期。
这小子半分都不像武侯的性子,又莽又野,文的不行他直接暴力解决,不受制于人,跟你弯弯道道耍花样。
贺期咧嘴一笑,所以提醒你关注我嘛。
沈刘二人一言难尽看他一眼,他这主意真馊。
沈独芳对他摇头,他耳朵灵着呢。
看来是有钥匙了,贺期暗衬。
贺期不为所动,现在是六楼,上来也要时间。
贺期面上慌张,似被吓到了,后退挪动半屁股。他嘴唇嗫嚅了半响,说的不清不楚。宁王拧眉,这孩子耍什么花招,他注意力放在眼睛上,想通过读唇知道他什么意思,忍不住往前靠看仔细些。
待他靠的近了,贺期突然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手起刀落砍了一手刀在老人脖颈上。
宁王脖间一痛,昏前不可置信瞪贺期。
这崽子岂止是野啊,简直是不走人路。
贺期赶忙扶住他,低声道了句得罪。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两人,眼神示意他们赶紧搜。
沈独芳两人回神,默契对贺期送上膜拜壮烈的目光。
他们以为就是抓住堵嘴搜身,他是直接给人弄晕了。
怪不得人家是状元,瞧瞧这魄力,就是他二人再加萧容那黑心狗也比不上啊!
简直就是莽出天际了。
贺期不理会他们,眼神示意赶紧弄。
沈刘二人也不废话,赶紧搜。
果然,在宁王怀里搜出一块方形玉牌,雕刻着繁复细腻的花纹,与大门是同一种风格。
然而这厢他们刚搜到玉牌,楼下便传来脚步声。
刘允律赶紧把玉牌塞进怀里,三下五除二刚整理好宁王,人便在台阶上露出来。
是沈独芳拦住的负责人,身材魁梧,粗狂的脸上还带着浅浅慈善。
此人人高马大,一看就身手不凡。救命,他会不会把我们丢出藏书阁。
刘允律心里紧张不已,脑海已经脑补了。
人露出半个身子,慈和的视线落在贺期怀里闭目的宁王时,脸色一变。他快步走上来到他们跟前严厉道:“怎么回事,你们把殿下弄晕了?”把了下脉,人没事才松口气。
负责人目光一寸寸扫过三人,三人一派心虚的样子便明白了。
“胡闹!”他压低声音厉声斥责,“殿下好歹是你们长辈,怎可如此莽撞!”
“谁下的手?”
“我。”
贺期应道。
“我们两个是帮凶。”沈刘二人异口同声。
“很好,读书人敢做敢当。”负责人冷冷扫视他们三人,“我也顾及你们三个晚辈的颜面,十日之后入夜到宁王府负荆请罪。提醒你们,宁王府的府兵是跟过殿下征战沙场的,你们准备好金疮药。”
“是——”
三人丧气回应,全不复方才的嚣张。
负责人不再理会他们,抱起宁王便往楼下走去。
待人往下探去也见不到踪影,三人看不见的头顶天窗一道暗影停住窥伺。
“贺兄,万一那钥匙没有,岂不是人门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