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两人的举动被莫迟看在眼里，莫迟并没有陷入亲戚夫人两难的境地，“天大地大，夫人最大，听夫人话，过好日子”是他一贯的处事方式。

莫迟不动声色抽回被莫诚拉着的胳膊，退了一步站到夫人身边，道：“夫人做得对，诚哥可有准备些菜让我们吃上一点，先休息一晚，头昏目眩的，也没法办事。”

莫迟这番话算给了对方台阶下，莫诚也只能赔笑道：“有有有！酒菜都一直备着呢。厢房也打扫好了，你们早点休息。”

他把众人往饭堂带，两边每三步都站着一个年轻丫鬟，进了里面，这府邸更显气派，四根大金柱闪闪发光，眼中所见具是名贵木料制成的家具，中央大饭桌上，鸡鸭鱼肉上不时飘着几片金箔，就连碗碟也全是纯金所做，这等豪华程度瞬间闪瞎了众人的眼。

莫晓云呆了，问姐姐：“我们爹真的是门主吗？”

莫晓风也不知如何回答：“……大概是吧。”

莫夫人对此厌恶至极，莫家庄产业每年各地田租都由莫夫人统收，她自然知道就牧羊镇的地块，单靠田租，富裕生活尚能保证，这等穷凶极奢是做不到的。

莫夫人不想呆在这里对着莫诚用饭，影响胃口，便说：“我们在房里吃就好，麻烦再做几个纯素菜送来，金箔就不要加了，胃消化不起，酒也免了，喝了难以入睡，耽误明天的正事。”

莫诚刚想发表点意见，听到最后一句连连说是，立马让人准备。

莫夫人端了盆鱼，临川撕下一只鸡腿叼在嘴里，两手捧着五个大菜，莫迟把汤端上，莫晓风姐弟各拿了几付碗筷。

房里众人大快朵颐，最开心的就属临川了，平时哪里见过这么多珍馐美味，莫夫人看莫诚很不爽，连带着对他家的食物也敌意满满，对待敌人自然只有消灭这一条路。

吃归吃，桌子该拍还得拍。

“你看看他们家这摆设，这酒菜，就这镇子经得起他这么搞吗？”

莫晓风低头羞着脸，悄悄地给临川夹菜。

莫晓云忍不住又问：“爹，你真的是最大的门主吗？”

说完他脑袋直接挨了他爹一筷子：“什么最大不最大，小孩子懂什么！”

莫夫人见儿子挨打，放下筷子赏了莫迟一个爆栗，莫门主心疼得，嚷着“可别打坏了夫人的玉手”，一边揉夫人的手掌，一边喂夫人喝汤。

莫晓风不想再吃狗粮，岔开话题：“爹，娘，当初爹为什么要把这镇子送给莫伯伯？”

莫迟一声叹息，娓娓道来：“我们家和别的宗门不同，他们生下就要验神徽，没有神徽的婴孩就直接归属旁支抚养，我们家都是到了每二十年要选继承人时才会验，那会我们感情很好，他比我大两岁，从小就很照顾我，带着我上山打猎，爬树抓鸟。”想到小时候的时光，莫迟的面容逐渐舒缓，嘴角含笑，回忆那段真实存在的无忧岁月。

临川不合时宜地插嘴道：“接下来是不是要但是了？”

喜欢“免费”听书的临川深谙故事之道。

莫迟感慨忧伤的情绪一下子酝酿不起来，白了他一眼，接着说：“我十八岁那年，又一次大选开始，我喜欢游历，下棋，对练武没什么兴趣，和我相反，他拼命练武十余年，堪称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到了那天，我还提前准备好了为他庆祝的礼物，可惜事与愿违，一同大选的人里，只有我与另外一人有风门的风神徽，只是那人身有残疾无法继位，我便成了清风门的继承人，族里还给我指派了一桩亲事，是个一样有神徽的族中女子。”

说到这，他有些讪讪地看向莫夫人，却不料莫夫人这边满眼星星地示意他赶紧说下去。她可没听过这段，八卦之魂极速燃烧。

本想略过这段，奈何夫人想听，莫迟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