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中选一个最骁勇的好男儿，来取这个头彩？”

面对傅宏湛的退让，皇帝不悦地挑眉，神色暗晦不明：“怎么，爱卿不愿意替朕去？”

“不！臣乐意之至。只是，我已经是将军，就不要去和儿郎们争这份彩头了。不如叫他们去，夺得头筹之人重重有赏，如何？”

皇帝又笑一声，神色变得凝重，眸光变得尖锐如刀锋：“这次你亲率部队大捷归来，头筹本来就该是你的。你只管去就是了。记得勉励儿郎们，要奋勇争先，狩猎功成啊。”

迫于无奈，傅宏湛只好去了。他一到场，众人鸦雀无声，齐齐抬头看他。

傅宏湛才要开口，不远处，却见一人一马飞驰而来。但离得太远看不清楚，只能看到那人身上军服，想来是哪个儿郎来迟，才要赶到队伍里来？

若是往常，这种目无军纪的兵士，傅宏湛一定要重重责罚。但今天他满心忧思，毕倾城的影子总在他眼前晃。明知道万无一失，却还有着不祥的预感，实在无心整肃军纪，也就随他去了。

苏小沫一路快马加鞭，眼看着前方影影倬倬，像是一座高台，周围围了些人影，便下了马，从侧面摸过去，想看看情况。最重要的，是找到傅宏湛究竟身处何方。

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突然传来，将她吓了一跳。马也受了惊，猛地嘶叫一声。

“什么人！”

这一声马嘶已经惊动了前方的四蜀国兵。苏小沫牵着马，镇定地迎了上去。

“我是来找裴将军的。”

“来找我们将军？”那兵士看了他一眼，“这是黑云马？是许晓叫你来的？”

那人认得这马？苏小沫将错就错回答道：“正是。”

“我们将军在那高台上，正要开弓拿下这次狩猎会第一份彩头。你有什么要紧事，要这时候找他？将军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若是扰了他的兴致，你小命难保！”

“彩头？”

苏小沫一愣。

她刚要开口发问，前方有人回过头，嘘了一声，“将军要说话了，你们还敢暄晔？！找死也不挑好时候！”

苏小沫与那兵士一起抬头望去。果见一人背着一把长弓，风吹动一身戎装簌簌作晌，正是傅宏湛！

苏小沫终于见了傅宏湛，开口喊道：“裴将军！”

“你是失心疯了不成？将军的名字怎么能乱叫！”苏小沫只喊了一半，就被边上四蜀国兵一把捂住了嘴。

“呜呜放开我有话要对裴将军说！”苏小沫用力挣扎着，却被几个兵士按住。

“这人犯什么病？是哪支队伍里的？快把他按住一一别让将军听到了！”

苏小沫被按在地上，隔着挤挤挨挨的四蜀兵，就只能看到高台上傅宏湛引弓发箭。

刷地一声，那箭矢破空而过，越过众人头顶，随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但这惨叫，顷刻就被四蜀国兵轰地一阵叫好声给掩盖了。

这箭却不知射向了何方，又射中了何人？

苏小沫却听出那一声惨叫声，满心茫然。

傅宏湛这是做什么？他杀的是谁？

随着叫好声平息下来，被射中之人的声音再次清晰起来一一虽然声音从远处传来，但字字声声，苏小沫都无比熟悉，这人操着一口地道的天启方言？

傅宏湛杀的是苏小沫子民？为什么？傅宏湛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子民？不是说他会保他们性命吗？

苏小沫脑子里乱糟糟的，但还是劝慰自己：不，这男人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不会滥杀，他不是对毕倾城还顾念旧情吗？只要去找他求情，天启子民还有一线生机的。

脑子里一片混乱，苏小沫一把将那些四蜀国士兵推开，起身向惨叫方向跑去。那些四蜀士兵猝不及防，竟然谁也没能拦住她，真被她见缝插针越过列队，直接跑进了狩猎场。

在奔跑中，苏小沫伸手摸了前襟，虽然摸不到松果在哪里，可她坚信，傅宏湛不会做出那种让她失望的事情来！

心神稍定，苏小沫箭一般跑了出去，身后的四蜀国队列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

“将军还没下令！谁这么大胆子，敢擅自行动？”

“怕不是想找死！”

阵阵议论从四蜀国军阵里传来，惊动了高台上的傅宏湛。他向下一看，恍惚见到一个人影闪过。

可这狩猎场按照皇帝的指示，特意做成高低起伏，还有数处房屋，只是为了杀起人来更有趣味。那人影一闪而过，恰好跑到草墙的阴影中，看不到了。

按住内心的不安，他肃然质问台下士兵：“下面怎么回事？”

士兵闻言，生怕被追责，赶紧上前汇报：“回将军！一个兵士跑了出去，我们叫他也不肯停步！”

傅宏湛下意识地看向皇帝，看看是否是这位喜怒无常的暴君搞的鬼，然而，对方反而困惑地挑了挑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