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龙准备时
甚至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很近了,能分辨出他们在谈论知识的话题,倒是和沙龙的主题相契合。那就选择这句作为开场白——
佣兵站在最外围,听到来者气势汹汹,退步避让的同时,右手已压在刀柄。
其余人也听到动静,纷纷向两侧闪去,为这位急匆匆的学生让出一条通路。
就在两位教令官也停下谈话,看向声源时,女学生突然左脚绊右脚,在离书记官不足两步的地方毫无预兆地向前扑倒。
她的大脑白了一瞬,视野中艾尔海森的鞋越来越大。
——这家伙怎么教令官制服底下还穿着那双镶金翘头镂面靴啊,不怕热出脚汗吗?!
吐槽像风暴一样席卷她的大脑。
摔得太突然,来不及调整姿势。她下意识双手护住头脸,防止被坚锐的鞋尖扎伤,勉强拼凑出一句补救的话:
“对不起!书记官大人!我来晚了,请您原谅——”
急智似乎夺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没控制好音量。周围忽然的寂静持续了两三个呼吸,书记官才冷静地出声:
“不怪你。起来吧。”
女学生慌忙爬起,视线在书记官叉开角度比平时大一些的□□游移一阵。
这下大家都意识到,她刚才趴伏的那片地板,正对着书记官的□□。
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出糗的女学生不拍灰也不整理头发,就这样皱着衣服,在书记官左后方半个身位的地方站定,深低着头等候吩咐。
学生们不敢说话,闭紧嘴巴互相对视,却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幸灾乐祸。
听说年轻的书记官脾气不怎么好,不知等待这位冒失者的将是怎样的暴风骤雨。
在娜塔莉的视线中,艾尔海森不着痕迹地调整姿势,双腿摆放回惯常的位置。
她知道,如果刚才摔倒时也是这个角度,她一定会磕到脑袋的。
为了答谢艾尔海森的闪避之恩,等会儿她不管拿什么吃的都会给他带一份的。
虽然意外地演变成了一场小闹剧,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反正乱糟糟的头发遮住脸颊,大家看不清她的表情,娜塔莉放任自己偷乐。
小胡子教令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怪笑几声:“……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二位慢慢聊。”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阵笑,带着一帮人离开了。
娜塔莉这才开始打理仪容。
拍拍手掌和衣服上的浮灰,三两下把头发梳整齐,仔细抚平制服的褶皱。
“摔疼了?”艾尔海森转过身看她。
娜塔莉下意识摇头,想到脑袋是怎么幸免的,没来由地觉得委屈,点点头道:“有点。”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娜塔莉却觉得这句俗语的因果关系反了。应该是,有奶吃的孩子才会哭。她意识到自己就像终于闻到奶味的小孩一样,打算哭一哭,试试能不能换来一顿饱餐。
只听艾尔海森轻叹:“多谢你及时来解围,不过希望以后能够用一些更聪明的方式,而不是冒着身体机能受损的风险做如此危险的举动。”
比起“奶”,艾尔海森所提供的更像是婴儿辅食——得在脑子里嚼一嚼才能咽。
娜塔莉认真地咀嚼片刻,觉得应该为自己方才的“哭泣”作出解释:“……我是不小心绊倒的。”
“看出来了。”艾尔海森不知道她心里的歪七扭八的联想,但懂她的意思。他又叹了口气:“坐下休息吧,快开始了。”
“我才刚到,还不累。”娜塔莉早就注意到书记官的嘴唇起了干皮,抓起茶杯道:“我去倒点水。那个教令官的唾沫星子肯定落茶杯里了,脏的不能喝。您等我一会儿。”
没过多久她就回来了,带来一壶新茶,两个消过毒的茶杯。娜塔莉体贴,她递来的茶是不用试温的,艾尔海森连灌了三杯,才感觉没那么渴了。
娜塔莉嫌弃小胡子坐过的椅子,从别处换来一个新的。
发生了那种事情,一般人就算不觉得羞愧也难免尴尬。娜塔莉却毫无所觉一般,不仅面不改色,甚至有闲心折腾这些小事。
她总是这样,比起墨守成规,更擅长应对突发状况,尽管在应对过程中会产生更多的突发状况,但她有足够的巧智将其化解,很多时候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像刚才那帮人,虽然不太清楚他们将他俩的关系误解成了何种模样,能肯定的是,他们还会再找上门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方主动将交锋摆在明面上,即使只是冰川一角,也远比之前那样在无灯的夜雾中摸索前行要好。难度降低了不止一个层级。
只是,在同步最新情报前,他还得盯着点儿娜塔莉那边。
摆好椅子后,她已踩着软底制服鞋去了生论派聚集的地方,找学姐去了。
会场十分宽敞,中心分散布置着许多或方或圆的矮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