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爱情
祝贺像樽雕塑一样站在原地,呆愣愣的,有点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事情。
衡忆试探着喊了声:“祝贺?”
祝贺骤然回神。
眼前的景象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等衡忆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压在了旁边的墙上。
嘴唇上传来的温软触感清晰地传进脑海里。
衡忆茫然又清醒。
清醒地知道那是什么,却又茫然于事态为什么会突然发展到这样。
这个吻来得又激烈又凶狠,祝贺一手垫在她脑后,一手揽着她的腰,喘息声逐渐变粗。
呼吸打在衡忆的脸上,很烫,周身尽是他的气息。
在这个微凉的初秋夜晚,衡忆却莫名觉得有些燥热,身体里像是有团邪火,越烧越旺,直到把她吞噬殆尽。
巷子里很黑,她只能借着月光勉强看清眼前这张脸。
修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低垂着眼眸,仿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唇上,接着是那高挺的鼻梁,再往下......
她看不见了,但能感觉到。
这个吻究竟持续了多久,衡忆也不清楚。
祝贺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又最初的猛烈,到后来的温柔倦怠,直到最后,他伸出舌尖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随后双手撑在她两侧的墙上,垂着头,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比平时哑了不少,有种莫名的魅惑感,勾人心魄。
在这种时刻,衡忆才突然意识到,原来祝贺比自己高了这么多,他就这样站着,能完全把她笼罩在内。
不远处的巷口有说话声传来,似是打算拐进巷子里来。
衡忆伸手在他的胸膛上推了推。
没推动。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衡忆稍微添了点力气,又推了下:“起来。”
祝贺低头靠过去,飞速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这才松开手,后退一步。
视线扫到衡忆那漾着水光,颜色分外鲜红的吹上,他笑了起来,像只偷了腥的猫。
恰好这时,那人从祝贺身后走过。
衡忆隐约认出那是隔壁的邻居,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她,打了个招呼。
她扯了扯衣摆,强装镇定地回了话。
那人狐疑地上下打量祝贺几眼,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衡忆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非常快,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刚才那个肆无忌惮的吻,还是因为被抓包而产生的心虚感。
太出格了。
在二十四年的人生中,衡忆从来没有这样大胆过。
跟祝贺在一起,她的人生好像变得格外鲜活起来。
祝贺上前一步,又想伸手来抱她,被她眼疾手快地挡住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晚安。”
说完,她转身就往回走,祝贺站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两人活像是穿了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渣男,是委委屈屈的小媳妇。
祝贺抬手抓了抓头发,有些懊恼。
人家都不是这样啊,怎么到他们这儿就反过来了?
衡忆进了侧门,插好门闩,转身靠在门板上,低低地喘着粗气,耳朵烫得像是要着火。
只有她自己才清楚此刻自己心里究竟有多乱,又要多少悸动。
她好像忽然有了自己在谈恋爱的实感了。
祝贺是一路傻乐着把车开回家的。
进门时路过客厅,看到正在看电视的祝明达,语气热烈地喊了声:“爷爷!”
祝明达吓了一跳,握着遥控器拨台的手一抖,差点把遥控器扔了,电视里刚好停在家庭伦理节目上。
祝贺翩翩然地上楼去了。
祝明达愣了半天,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旁边正认真阅读本月财务报表的祝行,迟疑着开口:“阿行,你弟弟...别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吧?”
祝行一阵好笑,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假意请咳两声:“爷爷,您就别开玩笑了。”
“不行。”祝明达丢开遥控器,按着旁边的沙发扶手站起来,“我得找个人给他看看。”
“还有你,工作非要带回家里吗?自己什么身体,自己没点数!”
“......”
祝行默默放下手里的报表。
小贺,你自己保重吧。
生活总是这样的,充满意外,但最后又会归于平淡。
采风回来后,衡忆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每天扎进工作间,只有吃饭时才会出来。
不过也有些东西变了,最大的变数当然是祝贺,每个周末,两人都很出去约会,哪怕手牵着手走在马路上,都觉得很有趣。
衡忆觉得这大概就是爱情吧,因为喜欢,一切都变得有意思极了。
可能是从小长在国外的缘故,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