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没事,睡你的觉。”
林妈的话像定海神针一样,镇住了林嘉瑜胸口的惊涛骇浪。
她挂断电话,用滴水的袖子擦血迹。
血与水相融,染红一片。
她干脆整个扑在地上,脱了外套擦,终于擦完,她把衣服丢进洗衣机。
一切还是开始的样子。
平寂,干净,空空荡荡。
不该出现的人会回到他该回的地方。
她畅想的安稳生活,也终将到来。
林嘉瑜甩了甩有点儿昏沉的脑袋,找衣服洗澡。
收拾干净路过镜子前时发现自己竟然直接穿上了全套校服。
她随眼看了下钟,已经将近五点。最早的一班公交六点就来了,她决定直接去学校,趴桌子上睡总比在家睡过头好。
电梯壁上斑斑血迹未干,林嘉瑜急忙抽纸擦干净,省得过路的人猜忌恐慌。
经过垃圾桶时,她一股脑把纸全部从口袋里掏出来丢进去,校服口袋印出不属于它的颜色。
林嘉瑜使劲擦了两下,并没有淡去,她拉起外套拉链,勉强挡住。
路灯在头顶“刺啦”作响,天空显得那么暗沉无光,竟然一点要亮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估摸是个阴天,空气里隐隐蕴泞出湿漉漉的闷热。
公交站没有一个人,连行路的车都很少。
林嘉瑜乖巧靠坐在站台上等车,闭目养神时,警惕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声音。
虫鸣鸟叫,算是个美好的清晨。
身后草间似有异动,林嘉瑜扭头看了眼,没什么特别。
她转过头的瞬间,被个硬东西猛砸了下头,视线模糊间,倒在一片柔软里。
再有意识时,身处草丛,有灌木与高大树木遮挡。
身前站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她似乎认识,似乎又不认识。
眼前模糊,她想努力看清,却越来越涣散,那人甚至不成人形,四脚着地。
她使不上力气,喊不出声。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蹲下,趴近她,凑在她脸边,粗矿喘息声贯穿全耳。
他伸出长而薄的舌头,舔了下林嘉瑜的脸颊。
林嘉瑜“哼”地一声扭头躲开。
男人却愈加兴奋,整张脸凑过来,顺着她的头直闻到脖颈。
冰冷粗糙触感蔓延全脸,她恶心地干呕一声。
男人嫌弃地远了远,又凑过来舔了下她的下巴。
口水粘结在脸上,恶臭味直冲鼻腔,她又“呕”了声,并睁圆了眼,瞪过去。
这次,她似乎看清了男人的脸。
她见过,在一家酒店的某个房间。
男人可能也嫌她恶心,终于远离了她,还没松下一口气,裤子绑带又被扯动。
她想起身,却连抬头看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扯动裤子的力气愈来愈大,愈来愈急,在脱掉的一瞬间,她清醒了,尖叫着,一拳捶在他的侧脸。
男人吃痛倒下,暴怒地准备再起攻势时,那边有人呵斥:“在干什么?”
继而奔跑过来。
男人见势不对,立刻朝林子里跑去,很快消失踪影。
那人拉起林嘉瑜关切问道:“同学,你没事吧?”
林嘉瑜摇头,往林子那边指,“那……”
那人拍她肩膀,“车来了,同学你先去上课吧,我一定抓到他,替你出了这口气。”
林嘉瑜愣愣的,点头认同。
一来她没受什么实质性伤害,二来,上学要紧,她还要找班主任请晚自习的假。
那人信守诺言,急匆匆地朝林子里追去,边追边喊,“你给老子出来,躲什么?敢做不敢当吗?”
林嘉瑜注视着那人的背影,天降正义,交给她为自己打抱不平,她放心。
林嘉瑜整理自己的校服,抬头时,慕然发现,天已大亮,而她,根本不在什么深林中。
只是在公交站台后面的一片绿化里而已。
她要乘坐的那辆公交正在不远处等红灯,站台边站满了准备上车的人。
国道上车流满贯,熙攘烦乱。
与她每天早上见到的情形,一般无二。
林嘉瑜跨出灌木,站到人群边角,同往常一样,等他们都上了车才不紧不慢地刷卡找座位。
没座位,她随意找了个扶手握着,公交晃悠悠启程,她身前的一个挎包的女人起身挤开她往后走,嫌弃的神色收了却没收住。
林嘉瑜不知道她在嫌弃谁,因为她旁边站着个吃鸡蛋的小胖墩。
走了刚好,她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上面,把包抱在身前,望着窗外。
那个帮她打抱不平的人还在绿化带里转着圈地找。
方才发生的事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