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怀心事

了。”

赵沐云看了她一眼，不悦道，“不是都教你了吗，就说丞相母亲病重我去照顾几日。”

“奴婢说了，可是夫人也说照顾一下便好，如此日日都去，教旁人知道了又招闲话。”吉祥的声音越说越小，自家娘子的事满京城皆知，实在是不能再添新料了。

“怕什么。”赵沐云这次却并未生气，反而含笑道，“不用很久了，我会堵上她们的嘴，叫她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

她想起了檀清承，和他对她的承诺，他是个有能有才华的人，不在檀清让之下，只要能够助他平步青云，将来他定然会对她投桃报李的。

他说过，非她不娶，这一句便足以叫她倾尽所有。

“可是姑娘也得顾着自己的身体啊。”吉祥见劝不动，又换了一种说法，“奴婢瞧着您都清瘦了许多，每日辛苦实在太劳累了。”

“无碍。”赵沐云又一次端详了一下镜中的自己，身形苗条，玲珑有致，一张小脸艳若桃李。

他说过最喜欢她的温柔她的善解人意，和她的味道，想起这些便觉得脸热，赵沐云娇羞一笑，吩咐道，“你将东西放到车上，注意点儿别让人瞧见，我去同爹爹和娘亲说一声。”

看着自家小娘子迈着轻快的步伐一意孤行，吉祥只能唉声叹气，只愿她没有看错人吧。

正堂里赵翼和夫人荣氏正在用早食，夫妻两个默默无语，却被赵沐云欢快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

“给爹爹娘亲请安。”赵沐云满脸笑意，盈盈一礼，然后挨着荣氏身边落座，整个人就粘到了荣氏身上撒娇。

“你这是又要出去？”赵翼的声音明显透着不悦。

赵沐云看了荣氏一眼，赶紧正色道，“今日是约了几个官宦家的小娘子一道赏花，是要出去的。”

“赏花？”赵翼放下手中的筷箸，睨了一眼窗外，“赏花需要这么早吗？”

“自然不是，是先约了去龙归寺请香，才要趁着晨时。”她随口编了一个谎话应付，一张小脸开始发烫。

荣氏看了女儿一眼，当着丈夫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替她打圆场，“那便要小心些，注意安全。”

赵沐云自然听得明白母亲的意思，起身又行了个礼，“女儿知道了。”

说完便要走，却被赵翼又一次叫住，“今日早回来些，关心关心你哥哥。”

“哥哥？”赵沐云一愣，想起了前两日吉祥同她说起过赵元郎近日精神很不好，随口便问，“哥哥怎么了？”

赵翼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自己的夫人碰了一下手肘，荣氏笑道，“没什么，就是身体不太好，你先去忙，晚上早些回来便是。”

赵沐云点点头退了出去。

轻舟小院是一座独立式院落的客栈，每一个房间都是有一个私密的小院子，风景秀丽，鸟语花香。

赵沐云来到的时候发现没有人，檀清承不在。

门外只有一名侍卫把守，向赵沐云行礼道，“先生有急事出去了，让属下告知小娘子今日会晚些时候回来，请娘子先回去，明日再来。”

他出去了，他去了哪里？赵沐云隐约觉得心里头不踏实，可是再问却问不出来了，便只能先回府。

一整日惴惴不安地度过，煎熬得难受，直到傍晚时分才想起哥哥的事情，提着裙子走出自己的院子，去探望赵元郎。

晚霞旖旎，照得大地一片绯色。

赵元郎独自坐在案桌前，撑着脑袋支着笔，任由那黑墨沁透纸背，洇出一大片黑色的污渍也浑然不觉。

“哥哥。”赵沐云走过去，抬起他的手肘，直接抽出那纸张，团成团扔了出去，“想什么呢，这样出神。”

赵元郎这才看到妹妹来了，赶紧起身，吩咐人上茶拿点心，惭愧道，“想事情太忘我了，都没看到你来。”

“哥哥最近怎么了？”赵沐云坐下，拿起茶盏，一双明眸看向赵元郎，“我瞧着你瘦了好多，究竟出了什么事。”

赵元郎和赵沐云从小便感情很好，兄妹两个相互照顾一起长大，如今虽不像小时候一样日日在一起，却仍旧心意相通。

彼此间没有秘密，若是有些事情不能同父母诉说的，也一定会找彼此征询意见。

但是这一次，赵元郎却觉得难以启齿。

他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垂眸片刻，只问她，“如果你发现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你该如何？”

赵沐云想了想，“做错了便改正呗。”

“若是不能改正呢，没有机会了。”他又问。

“什么样的错事，竟都没有改正的机会？”赵沐云虽不解，却一下子想到了自己，沉思良久，“如果是我，我会将错就错，或许长久来看也未必就是错。”

赵元郎听着妹妹的话，又想到自己的事情上，“将错就错，长久看未必是错……”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