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江医生。
“嗡嗡……嗡嗡……嗡嗡”
枕边的手机振动不停,屏幕的亮光刺在女人眼上,她纤长睫毛眨了眨,迷迷糊糊摸上手机,闭着眼睛乱划一通。
过了一会,江知渺突然从床上惊醒,糟了,那是她定的闹钟。
她快速洗漱好,换上工作服,打算去食堂吃完饭后跟那位从省上派来的专家换班。
“师傅,麻烦米饭多打点。”
一觉醒来,江知渺觉得自己满血复活,她和那位专家轮班,今晚最少还是得熬12个小时,得多吃点,多攒些力气。
身后有人突然撞一下江知渺的肩膀,凑近江知渺八卦的问:“渺渺,沈听肆跟你什么关系啊?”
身后的人是同事李青,江知渺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没关系啊。”
“胡说,整个兽医科都知道他抱着你进休息室了。”
江知渺吃着饭差点噎死,她喝口水缓一下,双眼圆睁:“请勿造谣我本人都不知道的事哈。”
李青一副不信的样子:“还装,这么多人都看到了。”
脑子里突然有片段涌入,她从洗漱室出来时眼前一黑,后来一直有人摇她。
原来薄荷烟的味道是沈听肆。
瓜头鲸今天的状态比昨天好太多,只是依旧不进食。无论她怎么给它喂食,最终都会被吐出来。
江知渺给它做了X光片,发现它体内有大量的不明物体。同省上来的专家会诊过后,两人想法一致,先给瓜头鲸灌流食,以免身体脱水,虚弱而死。等后边身体恢复到符合手术条件再进行手术。
流食还未来得及喂给瓜头鲸。它突然开始口吐胃液,呼吸还伴有很浓郁的臭味。
江知渺和专家两人合力抢救,下午三点十分,瓜头鲸失去生命体征,宣告死亡。
晚上九点,沈听肆才赶到救助中心,他神色匆匆,见到江知渺时急切的问:“它还在吗?”
江知渺摇摇头,压下心头的心酸:“八点那会遗体被运走了,走之前完成了解剖,发现了死因。”
“死因是什么?”沈听肆面容硬朗,用力地攥了攥手。
“它体内有大量垃圾,废弃渔网,拖鞋,一次性纸杯和塑料垃圾共达九公斤,这些塑料堆积在它体内无法消解,让它无法进食。”江知渺停顿了一下,嗓音沙哑继续说:“它体内还孕有一头刚成型的雌性小宝宝。”
沈听肆紧抿着唇,每次鲸豚救援后他都有种无力感,他永远都救不了它们,这次也不例外。
看着他颓唐的模样,江知渺情不自禁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似是安慰:“你已经用尽全力了。”
沈听肆情绪缓和,看着江知渺勾唇轻笑,也拍拍她的胳膊:“是我们尽力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沈听肆再次开口:“抱歉,昨天刚见面时我对你态度不好。”随后向江知渺伸出手:“江医生,接下来的日子,合作愉快。”
江知渺回握住沈听肆的手,眉眼带笑:“请多指教,沈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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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四年八月,淮南市的天气闷热的要命,公路被烈日烤的脚底发烫。
江知渺走到家属院小区门口时,被汗水浸透的衣服黏腻的贴在后背,额前厚重的刘海一绺一绺黏在脑门。
小区门口突然跑出来只阿拉斯加,看样子三个月大,小脑袋一歪看到了江知渺。
它小尾巴一摇一摇跑了过来,趴在江知渺鞋边支着脑袋,没有人可以拒绝可爱小狗,江知渺也不例外。
小狗“汪汪”叫了两声,舌头一吐乖巧的冲着她笑,她伸出手揉揉阿拉的脑袋,一晃一晃的手被阿拉当做玩具,蹦跳着去咬江知渺的手指。
“师傅,你有看到一只棕色的小狗吗?”,小区门卫处有个穿黑色短袖的男生似乎在找这只阿拉。
“在这。”江知渺起身朝那边喊道。
原本江知渺蹲着,阿拉随着她手的位置一上一下蹦跶,见狗主人来了,江知渺起身离开,阿拉突然一口咬在了她的中指上。
“嘶”,江知渺倒抽气,觉得指尖连着心脏一起抽疼。
沈听肆过来的脚步声又沉又急,他捏起阿拉斯加的后颈提起,小狗短腿在空气中乱蹬的样子有些滑稽。
他笑的散漫不羁,略带歉疚:“抱歉,刚把它买回来,还没来得及栓绳,我会负责的。”
少年奔跑时头顶的发丝被风肆意扬起,他皮肤冷白身材高瘦,一张脸精致的恰到好处,眉峰上扬时气质桀骜到了极点。
那天太阳很大,阳光刺的江知渺眼睛痛,她仰头看着热烈耀眼的少年,没由来的心跳漏了一拍。
嫩白指尖上的血迹让江知渺有些恍惚,她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负责?怎么负责?”
沈听肆挑眉,语气打趣:“还能怎么负责?走吧,快去医院。”
被狗咬了需要注射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