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阿兄!”卫念淮却像是见到了救星般,一个飞扑迎了上去,泪眼汪汪地抱住了卫景回的腿,“阿兄,阿兄,我跟姐姐走不了啦!”
明愿抿了下嘴,没有应声。她一双漂亮如泉的眼睛望向卫景回,见对方薄唇微微一掀。
“走吧。”
“什么意思阿兄,你要送我们回去吗?”卫念淮将拽着他衣角的手松开一点,满怀期待地盯着自家阿兄的脸。
“孤正要回东宫,捎你们一程。”
卫念淮两眼放光,听见这话,立刻迫不及待地朝远处孤零零的一辆马车飞奔过去,明愿和卫景回被落在了原地,四目相对,卫景回轻咳一声。
“明三姑娘先请。”
明愿将信将疑,慢吞吞地走了几步,待卫景回与她即将并肩时,突然回过头。
卫景回的小厮行止正跟那个长平侯府的马车夫说着什么,见明愿回头,立刻将搭在车夫肩上的手收了回去。
“……”卫景回是当她傻吗!
她再去看身边那人的脸色,就见卫景回神色淡定自若,完全没有一丝被拆穿的心虚感,察觉到明愿转过来的目光,甚至温声问了句:“怎么了,三姑娘?”
“没事,就是觉得几日不见,殿下又阴险了几分。”
卫景回不仅不气,反倒笑意盎然:“几日不见,三姑娘又可爱了几分。”
“殿下还是别说话了。”明愿艰难道,“臣女没长耳朵,听不见。”
太子的马车比长平侯府的又宽敞些,中间是一张小案,摆着点心瓜果。明愿和卫念淮坐在一处,卫景回坐在对面,看着有几分疲惫,但还是耐心回答卫念淮的问题。
“阿兄,春季围猎我也能来吗?”
“对,淮淮到时候跟你表兄表姐坐车过来。”
“那阿兄这几日也要在围猎场里待着吗?”
“是,不过很快就忙完了,应该可以抽时间去长平侯府看你。”
“阿娘也会来看淮淮吗?”
“她……不行,你阿娘她身体不好,要在行宫静养。”
“那好吧。我跟姐姐明日还可以来围猎场找阿兄玩吗?”
在一旁静听的明愿瞬间也被卷入其中,她抬眼无奈地看着卫景回,只听对方从容地应声:“可以,我很期待。”
明愿还没来得及幽怨地瞪向卫景回,就收到了卫念淮期待的目光。
小姑娘扭着头,眼神闪闪发亮,明愿在这种期盼的目光中,只能咬咬牙,一字一顿道:“……姐、姐、也、很、期、待。”
“太好啦!那我和姐姐明日一早还来!”
明愿差点晕过去。
她揽住卫念淮,委婉地提醒:“淮淮,这里太远了,坐马车要一个时辰才能到,咱们明日去长平侯府练就行。”
“无妨,东宫的马跑得快,来回只要两刻钟。”卫景回从容道。
“……”
“那就这么决定了!”卫念淮眼睛一亮,抢先拍板。
明愿生无可恋地闭上眼,完全没有察觉到卫景回神情间微妙的愉悦。
日子无波无澜的划过,接下来几日卫景回的马车都要先去敬国公府接了明愿,再去长平侯府接了卫念淮,才出京前往围猎场。
明愿在长平侯府门口等卫念淮时,总能见到牵着卫念淮出门、神色温和的傅云衡。
不知是不是明愿的错觉,傅云衡与卫景回见面时,空气总有些奇怪的凝滞。傅云衡唇畔笑意温缓,卫景回眸色冷冷,两人通常对视一眼,就各自别过目光。
不过见到卫念淮后,明愿就无暇想这些了。
那匹枣红色小马被卫念淮起名叫“小淮”,这日下午,卫念淮骑着马,慢慢悠悠跟在明愿身后。
“姐姐,你也有自己的坐骑吗?”
“有啊,”明愿抬起手遮着刺眼的阳光,笑眯眯地转过身仰起头应声,“我的小马叫踏漠,他的叫……追野。”
她自己也没想到会随口提到关野,还有关野那匹油光水滑、迅疾如雷的黑色骏马。
“他?他是谁,姐姐的心上人吗!”卫念淮察觉出明愿语气的变化,眼都瞪大了,赶紧一脸紧张地问。
“是。他是我年少相识,念念不忘的人。”明愿提起他,眼神里都多了几分化不开的情愫,异常执着地点点头,“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男子,如他那般好了。”
卫念淮愣了半晌,才张了张嘴:“可是我阿兄也很好呀……”
“太子殿下与他不一样。”明愿摇摇头,“殿下身居高位身不由己,连婚事也不是自己可以亲自决定的。而我认定的少年虽孤身一人,却愿意剖开心肺,将所有真诚的心意袒露于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一五一十跟我说,从不让我担忧半分。”
她继续道:“就拿最简单的例子来说,他每日来寻我,都会告诉我今日做了什么。你阿兄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