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他所办的事大多是不能为外人所知的机密,会轻易告诉我一个国公府的姑娘吗?”
“孤今日巡查了围猎场周围的护栏与人手,亲自探了河流与丛林,确保春季围猎不会出现危险。”低沉平缓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明愿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就已经先一步转向他,盈盈一拜。
“太子殿下万安。”
“三姑娘不必多礼。”卫景回的声音无悲无喜,无波无澜。
“这是孤今日的行程,明三姑娘已经知道了。若是想日日听到,孤总有办法告诉你。”
卫景回神情矜贵寡淡,眉眼深沉漠然。深青色骑装华贵,缀着琅琅珠玉,但落在明愿眼里,反倒不及边关将士的骑装英姿勃发。
他立于她面前,牵着一匹浅黄色的小马,身后跟着个看起来格外眼熟的小厮,声调是一贯的不疾不徐:“孤来看看卫念淮,顺带给明三姑娘送匹坐骑。”
“不及三姑娘在边关的马儿好,将就着用。”
明愿眉眼怔怔,良久才伸手接过缰绳,嗓音有点微微的变调:“这匹很好,殿下用心备的马,臣女感激万分。”
浅黄色的小马睁着善意的大眼睛,望向明愿,让她有些百感交集。
她的踏漠就是浅黄色的,是很漂亮、很英气的一匹马,是她十二岁生辰那日关野送给她的。马儿浅黄色的鬃毛像无忧花一样,是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的颜色。
“人比不了边关的,马儿自然更比不得。”卫景回语调很淡,但明愿就是从中听出了些赌气的意味,“孤再用心,都是别有用心。而关校尉千般百般的好,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心为了你。”
“殿下来多久了?”明愿有些苦恼,该不会她说的话,他全听去了吧?
“没多久。”卫景回薄唇紧抿,凤眼里竟生出了些隐隐的委屈,“也就是年少相识,念念不忘的时候才到。”
明愿听到这已然明白了,她勉强扯了下嘴角,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人走路完全没声啊!早已听了很久,也不阻止她,一定要听到最后才开始辩驳。
那个格外眼熟的小厮显然也听不下去自家殿下这般委委屈屈的声音,轻咳一声示意:“殿下,时候不早了,咱们该……”
“他能做到的事,孤也能做。”卫景回没理那小厮,反而继续对明愿说,“孤同样真心待你,有什么可比较的?”
他本来还想说“反正都是一个人”,但回忆起之前下定决心要以卫景回的身份与明愿相处,只能作罢。
“你若是不愿意做太子妃也无妨,孤等得起,大不了你终生不嫁,孤终身不娶。”
“……”明愿头都大了,这个话题是怎么拐到太子妃这件事上来的?
她十几年前到底作的是什么孽,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人,堂姐不是还说他“清冷矜贵,不近女色”吗!
不近女色,会成天追着她问“愿不愿意嫁给孤”?
因为教卫念淮习武的事,好不容易哄得他消停了几日,怎么还惦记着娶她娶她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这么好,值得堂堂太子殿下说出终身不娶这几个字!
“殿下,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去和谢小公子……”小厮继续不死心地在旁边提醒,这次卫景回终于有了反应,冷冷给了他一个眼神。
“行止,废话这么多,月俸不想要了?”
“属下不敢。”行止眼含热泪,在月俸的威逼利诱下选择了屈服,“只是待会儿丞相大人到了,别说属下没提醒您。”
“孤知道了。”卫景回垂了下眼睫,再抬眸时,神色已经变得极为冷静,“谢丞相过来验收围猎的准备工作。三姑娘,你带着卫念淮先回去,明日再来。”
谢丞相来了她们就得走?明愿惊异地看向卫景回,但瞥见对方眉间的慎重与肃穆时,却也明白她跟卫念淮恐怕是非走不可,只能点点头,带着卫念淮上了太子的马车。
枣红色的“小淮”连同明愿还没来得及伸手摸一下的浅黄色小马一同被行止牵了回去,在明愿的视线里越走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马车沉默前行,马儿跑得飞快。没有卫景回在车内,气氛却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明愿搂着卫念淮静静坐在车上,不知为何,心跳越来越快。
她掀开帘幔抬眼望去,乌云遮天蔽日,天空暗色浓重,狂风吹得树梢左右摇晃,林间传来沉闷的声响。
“要下雨了,姐姐。”卫念淮小声道,“我有点害怕。”
“不用怕。”明愿定了定神,安慰她,“太子殿下的马车,不会有人敢惹的。”
然而下一秒,马车一个急停,险些将两人颠下座位!
卫念淮顿时惊叫出声,瑟瑟发抖地抓住了明愿的袖角:“姐姐!”
“淮淮别怕!”明愿护住卫念淮单薄的小身子,一咬牙,高声问赶车的马车夫,“怎么回事?突然停下做什么?”
四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