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言罢,她直接跨出门槛,看着那两想拦又不敢拦的动作,不由得失笑,但却并未说什么。
眼下还是先寻得沈斯年再说。
虽怕他可好歹是病体,再加上他顾他人性子推断应是请了假的,毕竟也不想将病气传给官家。故必在府内。
至于外头,那也不会,他不会将病气传给他人。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喝药吧,毕竟自个儿病都没好。
她手提食盒,走在石子路上,表面寻沈斯年,实则默默勘察地形,好寻机会逃出去。
顾司瑶走到一处假山时,忽闻后头有人说话之声,其中一人声儿正是沈斯年。
她忙扒着假山,探出半个脑袋向那方向看去。
只见沈斯年身着白锻印金袍子,脸上还残留着未散的病态,而一旁则站着一清冷极的少年,他深褐色的眸子似能看清一切,其中又暗藏着少年少有的心绪,他眼帘忽而微低,像是察觉到她目光一般朝她这边看来,她忙不迭收回脑袋,改偷听。
沈斯年注意到身侧之人不对劲,忙止了刚才话头,改询问:“姜公子若对我房才所阐述之事有问题,方可问,我皆一一作答。”
沈斯年面上温和,实则巴不得快点好,自己好回屋去陪陪顾司瑶,这样她可能会在下次逃跑时带上自己。
而姜南其实他并不想接待,他儿时见过还处于乞讨时的姜南不过那时候他并不知是姜家走丢的公子,所以在顾司瑶给完他包子时忙拉着她走了。
那时候的他并不想与乞讨者扯上关系。
没想到如今还有接待的他的这天。
“你这假山后头能藏人?”
姜南目光一直看着那座假山并未移开。
而躲在假山后头的顾司瑶自是听到这话,她不知自己是何时暴露的,不过,他应该看不到自己才对,想到此,她那刻躁动不安的心才稍稍安分了些许。
“什么?”
沈斯年显然有些懵,他不明白姜南为何会如此问,但还是如实相告:“并未尝试过,不知姜公子为何如此问?”
他真的好想陪顾司瑶啊,不知道她究竟咋样了,有没有按时吃药。会不会知他身子骨为好全来寻自己?
罢了,这定是不可能的,她怎么会来寻自个儿,还是别想这么多。
“我可能路过时落过一件东西在哪了,我去寻寻就来。”
说罢,他并未等沈斯年回答,便自顾自地朝假山方向走去。
顾司瑶暗道不好,忙朝另方向跑走,却不想沈斯年送她的簪子因此脱落掉在地上却未听见。
姜南走到假山后方时,只捡到一支蝴蝶簪子,已经一抹快跑没影的女子背影。
“姜公子可寻得物件了?”
沈斯年见姜南在哪儿站了很久,一面走,一面很自然提问。
不过他还是只想快快结束,好走。
在沈斯年即将走到假山那瞬,姜南才将已经看出神的蝴蝶簪子放进怀里,一脸正常地转身面对沈斯年:“已经寻到了,多谢。不过天色已晚,在下还有些事儿便先走了,下次再谈论。”
沈斯年没有注意到姜南那怪异的神色,忙送他出府。
心里一阵窃喜,终于可以陪她了。
顾司瑶气喘吁吁跑回屋里时,才发现沈斯年送的蝴蝶簪子不翼而飞。便肉眼可见的慌了起来,开始到处找。
她不是怕沈斯年知道后生气,只是那簪子机关不错,日后怕是可以用的上。也怕以后买不到这种类型的簪子了。
就在她找时,沈斯年才堪堪回来,他方才已从仆从口中得知顾司瑶出门寻他的消息,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涌上心间。
但进屋见顾司瑶如此,还是没忍住发问:“顾娘子这是在寻何物?寻不得再买便是。”
他又不是没有钱,找不到的,重新再买便是。
顾司瑶听了手中的动作,她看向站在一旁的沈斯年,语气不由得带上几分??嗔怪:“那是沈郎君送我的第一支簪子,意义非凡,多少银两都买不到。”
顾司瑶说完便继续寻。
她总不能说喜欢这簪子暗藏的机关,怕日后买不到。
沈斯年听罢,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暖流,原来是那簪子啊,确实意义非常。
他刚想来帮忙,却被顾司瑶以他身体有恙不便寻找为由拒绝了。
顾司瑶忽得抬起脑袋,眸中闪过一片清明,她好像知道簪子在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