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顾司瑶无法迈出去这道坎???,即使在未来某天,她理解了他初衷,但仍旧不明白为啥他不直接说偏要拐弯抹角。
“ 我哪敢生沈郎君气,郎君话便是天命哪敢生气。”
实际上顾司瑶根本不想搭理他,只不过是不想增添他一丝烦躁情绪,之后又变回白日里那副骇人的模样出来。
她可不想没逃出去就将小命搭在这儿。
而沈斯年在听到此话后认定她生气了,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该这么哄这种状态下的女子,还是被自己惹生气的。
他有些尴尬地坐到床边,甚至直接上了床。
这把顾司瑶吓个不清,她不理解为啥沈斯年好端端的会成这样:“沈郎君这是做甚!”
她不停往里缩着身子,并双手抱胸一脸警惕地看着沈斯年。
顾司瑶不知她究竟想干嘛,不过在经历白日之事后,她对沈斯年已徒添几分戒备。
而沈斯年见状停了手上动作,他眼帘微阖,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最后又默默下了床。
他声音沙哑,又带了些鼻音,似是着了凉:“在下只是担忧顾娘子梦魇时,在下不在侧,并无他意。”
沈斯年自觉耳烧脸热,全身滚烫,但他顾不了那么多,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顾司瑶,倘若没有他在场梦魇时可咋整。南枝自那日后便也不见踪影。
而春雨房才像是见她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顾司瑶听出沈斯年话中的不对劲来,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探沈斯年前额。她刚一触碰,就被烫的缩回了手:“沈郎君,你怎烧的如此厉害?莫要管我了,先顾好自己再说。”
顾司瑶虽话偏冷意,但细听之下还有丝丝忧色。
沈斯年耳闻嗡嗡声,但偏顾司瑶声儿格外清晰????,但他却不怎愿意承认自个儿身体有恙,毕竟还有些许公务未处理,父亲不在府内,那些事儿自然而然便轮到他做。
夜风微凉,它偷偷从窗缝溜了进来,只是轻轻吹过沈斯年后背,便能激起对方阵阵发颤。
他还偏偏过于倔强,硬是说自己无事。
顾司瑶看着发抖还故作坚强的沈斯年,她真的好想大声质问他为何不好好休息,偏要硬撑,但最后却见他两眼一翻晕过去时,那话也随之咽进肚里。
果然,人不能硬撑。
她忙喊外头仆从进来合力将沈斯年搬上床,顾司瑶本想自己去喊郎中过来,可谁知自个儿手却被沈斯年拽住,如何挣扎都没用。
他嘴唇翕动,像是在说些什么,待顾司瑶离近些去听时,只听到“别走”。二字。
原来他连梦里都叫自己别走吗。
顾司瑶还是不能明白其中含义,明明她看的有些话本虽然会遇不好之人,但最后都会放女主离去,或者一同仗剑走天涯。
而那里描绘的山河简直美极了,她真的想去看看或者走走,并不想一辈子困于宅院,去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
她望着他那张像被火灼烧般的脸色,没由来得一阵心疼与责怪。心疼他不好好照顾身子,责怪他就算生病也只顾他人不顾自己。
他手真的异常滚烫,她那双白净手儿都被握出满手的手汗,黏糊糊的,自是不好受。
她就这样坐在床边,头靠在手臂上,困意慢慢席卷全身,眼前渐渐模糊起来,意识渐渐混沌。她终是抵挡不住。
顾司瑶将空闲手臂横搭在床边,脑袋才枕上去,便睡着了。
而她没注意的是,在她睡下的后一秒,沈斯年慢慢睁开双眼,在看到顾司瑶时,眼眸闪过一丝讶然,后他又瞅见两人紧握手时,不由得笑起来。
但由于幅度太大,扯得脑袋更疼了。
他只好恢复常态,眼含笑意注视着顾司瑶,直到困意来袭。
竖日清晨,顾司瑶从床上醒来时,惊觉自个儿昨夜不是卧在床边睡的,怎会在此?她再一看身侧那还有人。
这说明沈斯年拖着还未好全病体又去忙事了?
她气得当即跳下床,直冲门口,却被告知不得出去。
她却从他们眉眼中的慌乱看出是装的,她照样可以出去。她还以为沈斯年会下死命,没想到居然是做做样子。
她微咳一声,表示自个儿毫不在意却又像是不经意:我不出去,只是想知道沈郎君在哪了?”
顾司瑶掏出帕子,装模作样地摁了摁两旁干涸的眼角,眼眸中满是担忧。
“ 主子去处理事了,若顾娘子心绪不佳可在府内随意走动,但不可出府。”
那仆从还不知自个儿说漏了嘴,直到一旁的仆从用力拍拍他才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朝顾司瑶摆摆手:“不,主子有令,顾娘子只可待屋,不可随意走动。”
而顾司瑶却已得到自己想要答案,她就知道猜测是对的,她脸上笑意渐浓,可笑意却仍不达眼底:“嗯,我知道了,不会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