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
眉眼像极了沈斯年。
可能这就是三公子吧。
接下来那男子的话,更加确定她的猜想。
“嫂嫂好,在下名唤沈泽清,是大哥三弟,你可叫我三公子。”
顾司瑶却并未答话,她神色怪异地打量着沈泽清,心里根本难以想象如此谦谦公子竟会做那般事儿来。
沈泽清还是第一次从一个女子眼中看出很多种情绪而最多的则是恐惧害怕,像是自己曾经伤害过她。
他看着床榻上的小人,一直不知该说什么,直到温玉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进来才稍稍打破这个有些僵硬的局面。
她见到顾司瑶第一面便止不住感叹:“嫂嫂好美。”
病榻上的病美人儿似刚刚苏醒的样儿,虽还咳嗽着,可那还是能看出清丽且脱俗的较好面容。
“谢谢,”顾司瑶很是礼貌,却带着丝丝疑问,“不过不知这位姑娘是?”
既是叫我嫂嫂,那便是沈斯年某个妹妹或某个弟弟新妇罢了。不是没怀疑过是不是三娘子,只是若认错,岂不是落了笑话。
所以还是稳妥些才好。
温玉初舀起粥,轻轻吹了下,像是早已知道顾司瑶会问这个般脱口而出:“我正是三娘子,不过嫂嫂不必怕,我与那假冒我的并不是同一人。”
顾司瑶当场愣住。她在听前半句时还流露出狐疑神情,下半句已然呆住。
自己明明还没有说,她怎么知道有人假扮她,她是会算吗?
而一旁的沈泽清在听到温玉初这番话时,也有些懵。自己完完全全不知道还有人假冒自家阿初做出伤害嫂嫂的事。这不就是光明正大的嫁祸嘛。
然在顾司瑶还没问出口时,温玉初像是知道她内心想法般说了出来:“嫂嫂莫怕,我自小跟着父亲学过算卦,所以特准。接下来我想问几个问题如果嫂嫂不便可以不回答。”
她将已然吹的半凉碗粥凑到顾司瑶跟前一勺勺小心翼翼喂着。
而顾司瑶现下却仍有诸多怀疑,但毕竟外头无人,他们也毕竟是亲戚,亲口说出怕不好,而沈斯年已经睡着,所以只能从这两人身上找出线索了。
于是她装作无所谓般点点头:“三娘子且问,我会将我所知告诉娘子您听。”
温玉初却从顾司瑶话中听出异样,她自知顾司瑶还是没能信她。于是她只是在喂完顾司瑶并未她擦完嘴后才问道:“我想知道嫂嫂,那时你可见过冒充我的女子长何样?她跟凶手说了什么?”
顾司瑶目光落在那只已经空了的碗上,她确实是怀疑过是不是下药,只是又看见温玉初拿来小碗舀了几勺粥,又当顾司瑶面前清洗勺子和碗沿,便渐渐淡去。毕竟现在沈斯年还在他们也不敢做什么与她不利之事。
她盯着与沈斯年交握着的手,盯了良久:“她想抢沈郎君送我的阿清,我不肯,她就发疯般冲过来,后我被凶手刺伤倒地,只隐约听到她喊‘夫君’二字,便误会是三公子所为。”
沈泽清这才明白,原来是那个凶手干的好啊,怪不得让嫂嫂误会,若他日能抓住那凶手,那沈泽清第一个将凶手碎尸万段!
可是阿清是谁。
沈泽清没忍住,问出了这么个有些缺德的问题。
顾司瑶想起阿清被抢走的可怜样儿,泪水堆满眼眶,心不由得似针扎般疼痛。使她被迫弯了身子,心里不停安慰自己没事都过去了。
温玉初见此情景,满眼的心疼,更是恨铁不成钢般又扭了好几把沈泽清:“叫你多嘴,叫你多嘴,若不是你那问题,嫂嫂怎会如此伤心?”
“啊好好好,娘子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沈泽清一边躲闪一边服软道歉。
可这却让温玉初更火大:“你该道歉的不是我,而是嫂嫂。”
“嫂嫂对不起。”
沈泽清说完却见顾司瑶没有半分反应,周围气氛很静,静地似乎落针可闻。
“阿清是沈郎君送我的狸奴,白色毛发,尾部有一小块黑色胎记,还是个异瞳。”
温玉初本就惺忪的眸子在这一刻清醒过来,她点点头,做出思考样儿,却还是奇怪:“那么他们是怎么准确知道哥哥那天必买狸奴的以及精准到什么花色?况且这种异瞳还加胎记的白色狸奴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