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则，她是五班的生物课代表，这会儿被抓苦力去理科办公室数新印的生物试卷，总共30多份，五班40个人，要数1200多张卷子。她不由分说地拉住新月帮忙。

新月本来想要拒绝。

只是熊则的力气实在很大，黄新月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个磨盘拴着拉走了。

走进办公室，两个人一头一尾地席地而坐，开始数试卷。

办公室的老师在聊这次的月考成绩。

班主任办公室在教学楼，但蒋白常跑到理科办公室和数学组的老师聊天。

他先是一如既往地大赞了周洲，接着说起陈述。

“他解题的思路很新，估计之前也走过竞赛吧，方法用得很活。”

“两次考试，两个女生都被他比下去了。”

他转身看到坐在地上数卷子的黄新月，笑呵呵地走到她边上。

“是不是啊新月，之前你和熊则都是年段第二第三的，这次来了个劲敌啊。”

“不过男孩子确实理科思维要强一点，女生相对来说是会弱一点的。”

“尤其以后到了大学，接触高数了，这男女生的分化还要严重……”

黄新月背对着他，面上翻了一个白眼，心里翻了一百个白眼。

她在心里酝酿着怎么礼貌地反驳，那边熊则忽然放下怀里数好的卷子站起来。

“老师，您的说法好像没什么依据吧。”

“首先周洲、陈述、新月和我，都只是个例，您用个例论证群体，这难道就是您的理科思维？其次没有任何一项科学研究证明男女在思维方面有明显的差别，就算有，也是社会现状造成的，而非先天。您根本没有做过数据统计，也没有看过权威文献分析，何来‘男生理科思维强于女生’的结论。”

“最后，”她瞥了眼坐在一旁的六班数学老师，“如果在高数上男生的天赋就是远胜于女生，那您怎么没比上王老师，您怎么不是高三数学组组长？”她的声音不大，说话也是慢条斯理，逻辑却很清晰。

勇士，真正的勇士，新月几乎要跳起来给她鼓掌了。

蒋白在一旁涨红了脸，他一开始根本没注意到熊则还坐在旁边。

“你这孩子，现在的学生，和老师说话就是这种态度？”蒋白不想再其他老师面前落了面子，皱着眉批评道。

“什么态度？老师，我只是提出自己的疑问和见解，您不是一直说学习就是要提出问题。”熊则站得笔直，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蒋白。

坐在边上的物理老师站起来打圆场，他拍拍熊则的肩，先是认可了她的说法，又笑呵呵批评蒋白：“蒋老师，这话确实是你说得不对了，男生女生都是一样的。”

熊则不为所动，她目光如炬地盯着蒋白：“老师您还说过，承认错误是获得真理的开始，如果您说错了，是不是也应该及时改正，我们作为学生，总不能无缘无故被您贬低，我们以后的成绩如何，难道是您一句话就能决定的吗。”

一旁的物理老师给蒋白使眼色。

蒋白不自然地开口：“这次，确实是老师说错了，但是你也不要总是抓老师语言上的漏洞，女孩子这么斤斤计较……“

“老师，”黄新月抱着数好的试卷站起来，“我刚刚一直想说。”

“您菜叶粘牙上了。”

另一边的生物老师不自觉笑出声。

蒋白赶紧闭嘴，用舌头扫了遍牙齿。

没有啊，没感觉牙上有菜啊。

新月没再理会蒋白，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卷子递给熊则，又拉着她走出了理科办公室。

抱着试卷站在办公室外，两人对视一眼，一齐扑哧笑出声。

“所以，他牙上真的有菜叶吗？”熊则好奇地问。

“谁知道，我都没回头看他。”新月不以为意道，“不过他是你班主任诶，他以后为难你怎么办。”

“他能怎么为难我？”熊则翻了个白眼。

“学校操场还是我家出钱修的。”

哦对，差点忘了，这也是位大小姐。

……

晚自习是数学老师坐班答疑。

她把登记好分数的卷子交给黄新月发下，然后报了明天上课会讲的题目题号，让在其他题目上有疑问的同学个别找她提问，

黄新月捧着五三问老师往年的一道高考题除了答案上的解法，可不可以用她写的这种。

数学老师先是看了题目，然后仔细看了黄新月的解法。

“你的解法也是对的，很有新意，也更简便。”

“不过应试考试，我还是推荐你练习答案上的这种常规解法，高考不求奇，但求稳。你的解法很好，但是在考场上不一定能想得到，而答案上的这种解法，虽然不是计算量最小的，步骤最简便的，却是适合的题型更广的。”

新月点点头，拿着书正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