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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习结束，赵逸鸣的妈妈在楼下等着接他，看到夏文宁在，关切地询问她几句，最后还要送她回家。

夏文宁本来想推辞的，但赵逸鸣妈妈说太晚了，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她只能接受好意了。

把地址给司机，眼看着汽车驶入不太发达的城西，路灯都比城东的暗了一半，赵逸鸣的妈妈长吁短叹，“离高考就剩这么点时间，还把孩子弄到这种地方来生活，真是造孽啊！”

赵逸鸣在一旁帮腔：“就是，夏叔叔这样真的太不应该了。”

赵逸鸣妈妈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责备的意味，随后她低头摸了摸夏文宁的头，告诉她生活上学习上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和她说，能帮的都会帮。

夏文宁说了声谢谢。

车子开到幸福小区的门口，夏文宁下车，弯腰跟车里的人说再见，赵逸鸣降下车窗，半个身体都探出来，大声地告诉她，明天还是同个时间，要她别迟到。

夏文宁应声说好，看着车子开走，才转身往小区门口走。

小区门口铁门上用铁丝缠绕着几个灯泡，昏暗的光只能照亮门下的一小片，其他的地方都隐藏在黑暗中，夏文宁走过去，突然看到旁边的暗处有猩红的光点，一闪一闪的。

她警惕地后退一步，刚要跑，突然那身影从暗处走出来。

看清后，慌张的神色马上消失，夏文宁惊喜地看着来人，“你怎么在这里？”

隔着两步远，贺越洋熄灭香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他手插着裤袋，“去超市买点东西。”

夏文宁看着他两手空空，也不在意，“那回家吗？”

“嗯。”

两人并排往小区里走，贺越洋突然问：“老师讲得怎么样”

“很好，抓重点抓得很准，每次上课都很有收获。”

不知道贺越洋怎么想的，突然来了句，“比我们这个垃圾高中强太多了吧？”

“才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夏文宁赶紧摇头，“复兴高中也有好的地方。”

“比如？”贺越洋罕见地追问。

“比如……”比如让她再次见到他。

这话夏文宁不敢说，她只能搜肠刮肚地想别的，“比如，我现在在什么环境下都能集中精力做题，不会被外界的声音影响到，这对高考肯定有好处的。”

走在贺越洋身侧，即使灯光再昏暗，夏文宁还是清楚地看到贺越洋笑了，不是平时那种勾着嘴角的笑容，而是很真心的，弧度很大地笑了。

“你不用这么为难，我也觉得复兴高中挺烂的，你跟我们这些烂学生不一样。”贺越洋还在笑，却感觉身边人的表情逐渐凝结。

“我没有觉得你、你们是烂学生，你以后也别这么说了。”夏文宁小脸绷着，神色很严肃。

这倒是很出于贺越洋的意料，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夏文宁突然拦住他，女孩的个子很高，堪堪超越贺越洋的鼻尖，身上一件白色的圆领长袖T恤，下身是深蓝色的校服裤子。

脸色非常白，瞳孔很大很黑，是那种可以去演青春校园剧女主角的长相，清纯干净。

贺越洋愣了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你答应我，不要再说自己是烂学生了。”夏文宁突如其来地执拗，眼睛盯着贺越洋，好像他今天如果不说这句话，自己不会善罢甘休。

她也很慌，心跳快的耳边都能听到，她怕贺越洋会把她当成精神病，冷酷地讽刺她。

好在贺越洋只有一瞬间的微怔，随后嘴角轻微地翘了翘。

他的声音不大，在寂静的夜里却无比清晰，“我知道了，不会再说了。”

夏文宁重重点头，随后跟他告别，很高兴地跑上楼。

抬头看声控灯一层层地熄灭，贺越洋低下头，轻轻地笑了下。

日子如流水，夏文宁白天在复兴自习，晚上去辅导班上课，她再没时间去老贺面馆，也没机会问问贺越洋到底看没看自己给的那个本子，反正就她一天多次的回头偷看来说明，贺越洋白天睡觉的次数明显少了，更多时候都在写写算算，这在她看来是个好兆头。

很快二模考试到了，考的时候夏文宁觉得很顺手，全部结束交完试卷后，她回到班级，一眼就看到贺越洋一手插着裤袋，另只手放在书桌上翻书。

她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却又按捺不住，走过去装作随意问他：“考得怎么样？”

他俩这次又被分在一个考场，夏文宁的座位在后面，考试之余她看到贺越洋的笔一直没停过，想来是都答上了。

贺越洋在翻语文书上的古诗，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没什么起伏，“还行。”

很笼统的回答，不过贺越洋不是个喜欢吹嘘的人，他说了还行，那就真的还行。

夏文宁有点高兴，“恭喜你。”

“成绩都没下来，有什么可恭喜的？”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