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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洋翻到考试时没想起来的那句古诗,表情有点懊恼地拍了下自己后脑勺。
夏文宁手指绞着校服的下摆,看看书,又看看他。
“今晚我不去辅导班,能跟你去贺叔叔那里吗?”
贺越洋翻书的手指顿了下,目光从书上移开,夏文宁眼睛快速眨了眨,忐忑不安地等待他的回复。
“想去就去,以后不用跟我请示。”说完,贺越洋坐下来,翻开数学课本。
内心一阵喜悦,夏文宁马上跟过去,献宝似的,指着书上的一个公式,“数学最后大题,就是这个公式的变型,典型例题我在那个本子上有写,你看到了吗?”
贺越洋没说话。
“你说话呀,看没看?那道题15分呢,只要你看了就一定能做出来。”夏文宁追问。
贺越洋就是不说话,一直绷紧的嘴角却有些松动,夏文宁觉得他就是故意想让她着急。
“你做出来了对不对,快告诉我。”夏文宁也起了玩心,非要问出个结果。
陆佩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夏文宁笑着跟在贺越洋身边,周围很吵,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却能清楚地看到夏文宁离贺越洋的身体越来越近,两人的手臂都要碰到一起了,而贺越洋明明平时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此刻却什么都没说,眉眼间都是对夏文宁的包容,还有她从没见过的温柔。
陆佩心里咯噔一下,她马上快步走过去,使劲跺了下脚,而夏文宁和贺越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一道无形的结界,把他们俩包裹在一起,他们出不来,别人也进不去。
联想到自己之前亲眼见过贺越洋和她一起上下学,虽然后来她问过李飞,李飞说是因为两家人父辈的关系,贺越洋才照顾夏文宁的,可陆佩一直将信将疑,今天看到他们心里的火气更是一下子窜了起来
她生气极了,伸手猛地推了下夏文宁的桌子,桌腿在地上发出刺耳的一声,划过教室里每个人的鼓膜,整个教室顿时安静下来。
夏文宁惊愕地回头,看到自己桌子和椅子被推得歪在一边。
“你推我桌子干什么?”夏文宁走过去,把自己的桌子摆正。
陆佩叉腰站在过道,声音骄横:“你没看到你的桌子占到我的地方了吗?”
哪里有什么你的地方我的地方,不过是陆佩借题发挥的说辞而已,夏文宁目测两人的空间,明明是陆佩比她的大那么多。
她缓了口气,低声说:“一直都是你那边比较大,反正我是一个人,小一点的也没关系,但是不能再小了,桌子顶着我的肚子,很不舒服……”
以前陆佩觉得夏文宁一脸的柔弱样,看着就跟自己不是一路人,不过当时只是有点看不上她,现在则是深深地厌恶。
厌恶她能走在贺越洋身边,能靠近贺越洋,能对贺越洋笑。
“这里是我的地方,我警告你,别、过、界。”陆佩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用化了浓妆的眼睛看着夏文宁。
面对突然盛怒的陆佩,夏文宁下意识地身体往后仰了下,难以置信地看着陆佩,她依稀感觉到陆佩的话可能另有深意,还没等她来得及细想,手弯处突然被抓了下一下。
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贺越洋竟然站起来走到她身后。
夏文宁被贺越洋拉到身后,他的个子完全挡住夏文宁的视线,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贺越洋:“陆佩,你闹什么?”
陆佩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除了贺越洋身边的几个朋友,其他的事情,他是从来不管的,去年陆佩有一次跟外班的一个女生在走廊里打架,走廊里站满了看热闹的学生,而贺越洋宁可座位上睡觉,却都懒得站起来看一眼。
她不过是和夏文宁说了两句话,别说没动手了,一个脏字都没说,他就过来护着了?
陆佩怒意更浓,声音尖锐,“我让她别占我地方,不行吗?”
贺越洋看了眼两人的课桌,眉头不经意地蹙起,“你的地方已经够大的了。”
“还不够!”陆佩知道全班同学都在看他们,贺越洋之前已经在她面前帮过夏文宁一次了,这次又替他出头,这让陆佩怎么下得来台?
陆佩突然尖锐道:“我就是想让她知道,这个地方以前都是我的,她别想抢!”说着,陆佩又想去推,贺越洋大手按在上面,她用尽全力,桌子纹丝不动。
贺越洋声音沉了下去,“陆佩,你别发疯,你又不学习,要那么多地方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陆佩看着贺越洋,涂着闪亮唇釉的嘴唇扯了扯,“我是没有她学习好,可这个班里没几个学习好的,你这么说话,可就把大家都得罪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贺越洋声音越来越冷,“陆佩,你别无理取闹。”
这句警告似的话果然起了作用,陆佩看了眼贺越洋面带冰霜的脸,她还是不敢在贺越洋太过放肆,“你让她换座位,不想每次回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