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贺越洋以为夏文宁第二天不会再找自己一起上学，毕竟昨天他刚拒绝过她，早上他也没给夏文宁发微信，想出门后就直接走，谁知道一走出楼道，就看到夏文宁站在门前，看他过来，她长舒口气，“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弄得贺越洋倒有点不好意思，他撸了把头发，“没走。”

“那一起吧。|”

贺越洋只能点头。

从那以后，夏文宁每天都会早早等在贺越洋家的楼道口，放学也会早早收拾好书包，等到身后的人起身，她也站起来，跟贺越洋一起回家。

李天刚开始还大惊小怪，非说贺越洋和夏文宁恋爱了，后来他去贺越洋家里玩，也跟夏文宁他们一起坐地铁，之后就不再拿着个开玩笑了。

因为贺越洋和夏文宁说是结伴上下学，真的就是单纯一起坐地铁，要不是夏文宁偶尔和贺越洋搭话，路上两人都不带说话的，跟陌生人一样。

这是什么套路，李天真想不明白了，问贺越洋，贺越洋说不出什么来，反正他也要上学，多个人跟着对他没什么影响。

日子很快过去，树木抽芽，人们纷纷脱下棉衣，很快高三学生迎来了开学后的第一次模考，复兴高中没有能自主出题的老师，用的是全市联考的卷子，夏文宁本来信心满满，结果越答心里越没底。

这里的教学条件太差，即使她可以保持高强度自律的学习，没有有经验老师的带领，她不光没办法进步，成绩甚至在后退。

模考的最后一科是物理，夏文宁在跟最后一道大题苦苦挣扎了十分钟后最后选择放弃，她有点失落地把笔放在试卷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目光不由自主地看着和她隔了两排的人。贺越洋高高的个子，趴在桌子上，又在睡觉。

夏文宁注意到他这几天的考试都是这样，花几分钟写个名字学号，填上选择填空之类的问题，就开始睡觉，语文睡、数学睡、英语还睡，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多觉。

夏文宁的目光像被什么东西牢牢吸住一样，总是不由自主地向贺越洋的方向看，他只要稍微动一动，她又会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赶紧移开视线。

当天晚上一起回家，夏文宁依旧跟在贺越洋身后，抿着嘴角低着头，看上去神游物外。

“小心！”在站台上等车时，夏文宁旁边的队伍有两个小孩在打闹，夏文宁被家长提醒时才回神，眼看一个小孩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她而来。

这时从她的侧后方闪过贺越洋的身影，他飞快地挡在她面前，小孩一头撞在贺越洋身上。

贺越洋发出一声闷哼。

孩子家长赶紧过来道歉，贺越洋摆摆手，让他们走了。

“撞到你大腿了吗？有没有事？”夏文宁如梦方醒般，拉着贺越洋的袖子，神色紧张地看着他。

“我没事。”贺越洋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低头看夏文宁， “你怎么了？一路上心不在焉。”

夏文宁揉了下额角，看看他，又看看四周，有点难以开口，“我感觉这次考试答得不太好。”

“有很多没答出来吗？”

“也不是。”夏文宁看上去很苦恼，“我有点说不清，就是感觉不怎么好，分数可能跟我希望的差距有点大。”

学习的事，贺越洋可帮不了她，可看着夏文宁一脸烦恼的样子，他又想说点什么，想了想，最后开口：“你要相信你自己。”

夏文宁知道贺越洋不爱学习，本来也不想拿这种事跟他抱怨，但听他安慰自己，还是挺意外的。

“好。”

发成绩那天，戴民从刚进班级就咧着嘴，上了讲台，看起来更是开心得不得了，他背着手，巡视全班。

“这次模考，我们班的成绩在全年级排第一！”

座位上的同学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说话。

戴民也不在意，把目光转向夏文宁，用更大的声音说：“年级第一名就是我们班的夏文宁同学！”

教室里照样鸦雀无声，陆佩“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戴民兴致高昂，“鼓掌啊！”

没人动，夏文宁是省实验的，这个成绩，没人觉得意外，更关键的是，大家都觉得她考不考第一，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夏文宁如坐针毡，恨不得头都要钻到桌洞里。

戴民的脸挂不住，叉着腰就要开训。

突然夏文宁从后面听到几声鼓掌声，她诧异地回头看，是贺越洋，一下一下地为自己鼓掌。

意识到她的目光，贺越洋与她平静地对视，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微笑。

夏文宁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热了，她马上低头，嘴角却轻轻抿起。

旁边的李飞也跟着拍手，教室里开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戴民这才满意，亲自把成绩单送夏文宁桌边， “文宁，恭喜你，希望你再接再厉。”

“谢谢戴老师。”夏文宁站起来